她都在這裡歇息了一夜,要是傳染也早傳染了,回頭叫靜好給她尋個口罩來就是了。
“朕肯定會好起來的。”康熙沒多解釋,只輕聲道。
“果果乖,別叫朕擔心,朕這裡人來人往,這兩日……你在這裡不方便。”
方荷本來是沒感覺出異樣,可她跟這男人同床共枕好幾年,對他的異樣瞭如指掌。
皇帳那麼大,就寢的地方和談事的地方並不在一起,還有好幾重屏風層層疊疊隔著,能怎麼不方便?
除非這來往的人……都是禦前的,或者‘自己人’。
她微微挑眉,“皇上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康熙定定看著她,好一會兒,無奈笑著抬起手來。
“要朕跟你發誓嗎?”
方荷又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叫靜好進來伺候更衣,出門之前她又轉回來。
“我用膳的時候過來,叫人備著我的膳食,我盯著您吃飯。”
康熙又笑了,這回倒是沒拒絕,若方荷在外頭吃,他還沒那麼放心呢。
“行,午膳朕等你過來。”
方荷這才隨著靜好去了旁邊的帳篷,進門後她還是覺得睏倦,就又躺下睡了。
直到快午時,方荷才被靜好叫起來。
她洗漱過進了皇帳,發現太子也在。
見到她,胤礽略有些侷促地站起身,還算平靜沖方荷拱手。
“蓁娘娘。”
方荷隨口問:“太子試藥試得如何了?”
胤礽含笑回答:“孤昨晚和今晨已經分別服用了兩次金雞納霜,按照太醫覺得能對汗阿瑪的病見起色的藥量,並無不適,下午就可以給汗阿瑪用藥了。”
方荷心裡微微鬆了口氣,“那就好。”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之間再無話可說。
康熙也沒什麼力氣說話,只闔眸躺著。
他的模樣比早上方荷走時還要憔悴,嘴唇泛白,臉頰卻升起了兩抹薄紅。
見方荷皺眉看向康熙,胤礽垂眸站起身來。
他小聲道:“汗阿瑪又起了燒,勞煩蓁娘娘照顧著,孤去催一催禦醫和陸院判他們,盡快給汗阿瑪用藥。”
方荷點點頭,坐在康熙身邊,握住了康熙的手。
等胤礽出去後,康熙才睜開眼,布滿了紅血絲的丹鳳眸中,飛快閃過一絲心痛和怒火,而後才又恢複了平靜。
他抬頭看方荷,見方荷平靜看著他,鼻尖竟然驀地有些泛酸,像小時候受了委屈時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