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被判了刑,得知訊息的女孩兒家長四處打聽漁歌的下落,隔天一早便大包小包拿著謝禮來探望。
只是那時漁歌還沒醒,正抱著宋硯書的胳膊睡得香甜。
昨夜宋硯書守了她整晚,是到後半夜的時候,漁歌更加變本加厲,將他整隻胳膊抱住,還總是呢喃著:“宋硯書,我聽話,我對你好——”
以及那句:“我錯了,你醒醒,等你醒來我們就結婚。”
他聽到了,他都聽到了。
是啊,曾經他是她的未婚夫,她卻對他避之不及。
可死後,她卻抱著他早已沒了溫度的身體吻了又吻。
她總是在他想放棄她的時候出現。
恢複前世的記憶,是在幼年時的那場車禍,後來他醒來,知曉了一切,於是有意遠離她,卻忘了,愛是如此的敏感,只要被觸及,便再次覆水難收。
於是他違背自己內心的意願一次又一次。
但宋硯書想,他或許不敢再輕易相信她了。所以他一次次向她強調他是她的哥,卻仍然毫無自控力,完全拒絕不了她的示好以及那晚在醫院……
那個不清不楚卻鹹得齁人的吻。
宋祁跟方清然一前一後進來,早餐全在宋祁手上,方清然跟在他身後,略顯嬌小。
她瞧見曖昧在一塊兒的兩人,挑挑眉。
這怎麼不算共處一室呢?
她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故事,但看年齡,實在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漁歌是被喊醒的,她沒注意到病房裡還有別的人,一如既往地賴床,下意識想伸個懶腰,手一伸,鎖骨處便傳來鑽心的疼痛,她眉心一蹙,瞬間清醒。
本打算忍下,旁側卻伸出一雙手扶她。
那手白淨又瘦,大又不顯臃,她下意識拉住,冷汗直冒。
昨晚的夢太過於真實與駭人,她再次夢到宋硯書渾身是血的模樣,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一改曾經的卑微,堅定地推開她不讓他觸碰。
於是當醒來後,她第一眼看見了他的手,第一反應就是緊緊握住,眼眶也沒來由得紅潤起來,對上日光,眼睛酸澀難耐。
宋硯書沒抽回手,任她握著,只低聲安撫。
“我在。”
漁歌猛然抬起頭,恰好他揚起笑容。
那一刻,她有些許的恍惚。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但很快,他話鋒一轉:“我在你身邊都喊你好久了,你還是睡的那麼沉,怎麼那麼貪床呢?”
她斂起眸光的瀲灩,扯出笑。
“是啊,我怎麼這麼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