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服打滿了補丁,在這臘月寒冬裡,瑟瑟發抖。
朝著渡酒肆緩緩而來。
“老人家,您這是?”秦壽狐疑道。
那老人顫巍巍地走到近前,緩緩說道:“敢問掌櫃的,這是要關門了?”
秦壽看了看老人,說道:“是要打烽了,老人家您是來吃酒的?”
聽到這話,老人臉上露出一絲遺憾,嘆了口氣道:“緊趕慢趕還是晚了呀。”
這話的意思,似乎這老人是忙完事之後,立馬就趕過來了。
秦壽心生不忍,柔聲勸道:“渡酒肆是要打烽了,我們正巧要吃飯,老人家你要是不介意,就跟我們湊一桌得了。”
老人連連搖頭,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天底下哪有吃白食的道理。”
秦壽趕忙道:“不白吃,我收錢的。”
老人的視線繞過秦壽,看了看滿桌豐盛的菜餚,笑著搖揺頭道:“我可沒那麼多錢呀。”
“只收您一文錢就夠了。”秦壽笑道:“反正三娘做的菜多了,吃不完也是扔了,豈不是浪費了?”
可即便如此,老人家還是搖頭。
秦壽好說歹說,老人家始終不願意。
無奈之下,秦壽只好說道:“那這樣吧,老人家您實在不願意,我就給您收拾出一桌,該多少錢買多少酒,我就賣您多少酒。”
“您看如何?”
老人長呼了口氣,看著秦壽笑道:“掌櫃的,你是個好人。”
“不瞞您說,我老早聽說過渡酒肆的酒好了。”
“要說不饞,那是我騙您。”
“但渡酒肆既然要打烽了,我就不能再去吃酒了。”
“這是規矩,規矩是不能壞的,更不能因為我這個糟老頭子壞了規矩。”
“承蒙您好心啊,明個兒我早些來就行了。”
“不過我沒多少錢,每次只能要二兩酒,還望掌櫃的別嫌棄,能給我個地兒吃酒,我就感激不盡。”
很難想象,這樣的話能從眼前這個幾乎跟乞丐打扮的老人口中說出來。
秦壽神情凝重,拱手行禮道:“進了渡酒肆,十兩銀子是客,一文錢也是客,哪有嫌棄的道理。”
老人舒心的笑了,宛若枯樹枝般的手緊了緊衣服,說道:“那我明日早些立..”
“還有句話,老頭子我想勸告掌櫃的。”
秦壽點頭道:“老人家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