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湊著熱鬧吹口哨,唧唧嚕嚕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聽起來離得遠了些。
伊月依在四么身邊,抬頭看了看,好些個守衛把他們三個圍成了一圈,每隔一個人分別拿著武器反向站著朝著圈內外。
灰白色槍支的發射口是黑色的,像是深淵的邀請函,看的人內心發寒。
幼兒緊緊偎著四么,小手捂著側肋
她還不會說疼,也不會說害怕。
被四么踩著的是個男人,瘋狂的嗚嗚喊著什麼。
男人手腳亂蹬使勁掙扎的樣子嚇了伊月一跳,四么依舊冷靜,冷靜的像個機器人一樣,毫無情緒波動地一隻手抓住他的胳膊反向一折,流暢的動作裡夾雜著沉沉的怒火,無聲釋放著,一個接一個把他的四肢折斷。
骨頭折斷的咔嚓聲響在伊月耳畔,嚇得她頭皮發麻,感覺臉都木了,心中微微顫了顫,害怕的情緒一閃而過。
她從未見過這陣勢,害怕地把臉在四么衣服裡埋了一半。
四么這個樣子真是嚇人,也真真是個狠人,做這種暴力的事極為嫻熟。
也許是鼻樑骨斷了,對方面部碰觸的地面染了一灘血跡,慘叫出聲的時候被糊住了許多尖利,顯得模糊不清。
四么話語中的嘲諷厚重的像石板,死死壓在對方身上,【“廢物才挑弱者宣洩不滿。”】
扔下手中軟掉的肢體時,對方就像個只會徒勞呻吟喊叫的肉皮袋子,軟軟癱在地上。
他順手抱著孩子起身,守衛們木倉口紛紛對準了他的腦袋,那種下一秒就會被擊斃的恐懼籠罩全身,伊月緊緊抱著四么的脖子緊張的看他們,臉都白了一層。
腦子裡像是有無數蜜蜂在叫,嗡嗡的一浪又一浪,與外界聲音彼此抵消,留下大片訊號不好般的噪點。
四么對他們說了句什麼,舉著武器朝內的人都將其放下了,圍觀的人一鬨而散,一個守衛軍上前和四么對接了下光腦,然後轉頭讓同伴疏散人群。
男人抱著小孩,轉頭回去用鞋尖碰了碰哀嚎的肉皮袋子,像是在踢路邊的垃圾,言語中像是淬了毒,帶著無邊的涼薄,【“你也就值500分。”】
說完四么抱著小孩徑直走向廣場,伊月最後只看見有人上前把那個人給抬起,不知道送去何處。
伊月長長吐了口氣,半眯著眼軟軟靠在四么懷裡,感覺整個肚子裡熱熱的,還伴著鈍鈍的痛,不難忍,就是有些讓人發睏。
【“不怕,他帶你去醫務室,我不能跟著去,晚上再見。”】四么把她轉手給一個深藍制服的守衛軍時這樣說道,說完轉身就走,果斷而瀟灑,像是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牽絆他。
方才還格外溫情,現在又是一副高冷模樣。
伊月連張張嘴說再見的精力都沒有了。
制服伸出手接的時候,幼兒也不哭不鬧,肯乖乖給抱。
她能感覺到制服動作極為不自然,像個從未抱過孩子的新手,他的面容很是年輕,看著像個剛畢業的學生,但氣勢很強。
幼兒乖乖的窩在他懷裡。
全宇宙限量銀河聯邦厄斯牌,味道未知,目前奶味兒,不宜食用,適合用來慢慢養大。
幼兒胸膛微微起伏。
第一次和守衛軍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才發現他們的胸前有著號碼牌。
【10309】
309同志僵著身子走著路,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邁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