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時候淚還沒有幹,大眼睛彎成了小月牙,轉頭看四么,把手上剛拿出來的餅乾捧了給大人看,高興的不得了,連連喊“哥哥”。
四么只是安靜看她,微微彎唇,極具耐心。
小孩子心情變化真快,說打雷就打雷,說下雨就下雨,說陽光燦爛就陽光燦爛。
很快就把不開心拋到腦後,傻呵呵地在那裡樂。
也不知道“被守衛軍叔叔兇了”會在她腦海中留下多久的印象。
玩了好一會兒,把東西拿出來又放進去,可一會兒就玩不動了。
又努力試了試,可怎麼努力都再拿不出來,感覺大腦格外沉重。
還有睏意爬上腦海,幼兒懵懵地看四么,攤開小手給他看,“沒……”
“精神力不夠就會這樣。”四么看著攤攤手的小孩努力睜開眼睛的小模樣,給撈在了懷裡,順一順後背,“別玩了,睡吧。”
小孩躺在他懷裡,枕著他的大腿,伸出小手勾勾大人的指頭捉在手裡握著,眼角還有溼意,黑眸亮的像夜空中的小星星,奶氣呼呼問他,“哥哥也有?”
四么點了頭,兩縷鬢髮晃出瀟灑的弧度。
——
叫阿陽的青年帶著小孩們繼續走在田地中,聽這個守衛軍給他們科普,“……所以植晶的產量很低,作為少有的能傳導靈力的自然產物,有這個小缺點也很正常。”
西瓜頭小男孩面上多了幾分憐憫,“那樣抽取靈子,又給打散成最小結構,會不會很痛啊。”
守衛軍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笑的很暖,“是吸取,不是抽取,只是疲乏而已。”
小男孩撓了撓後腦勺,“按照轉化比率計算每天上交數目,也很不好受吧。”
孔雀小姑娘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戳戳小男孩,“他們都是犯了錯才會這樣的,你覺得他們不該接受懲罰呀。”
小男孩感覺自己似乎被侮辱了,有點生氣地說,“我哪裡有這麼想,我就是實話實話分析而已,剛剛那個小妹妹那麼小,你就不會產生一點點同情嗎?”
小男孩拇指食指虛虛捏在一起,表示“一點點”。
小姑娘抬了抬自己的小書包,蹦蹦跳跳地湊去屏障面前看植晶田裡面的人,“我才不會呢,聯邦法都不同情她我有什麼資格去同情,再說了,我同情她,誰去同情受害者。”
西瓜頭小男孩也追過去,“哎我不是這個意思,判還是那麼判,犯錯就得接受懲罰我知道,就是感覺心裡有點兒難過,她只有那麼一丟丟……”
戴眼鏡的小男孩靜靜看著自己的同學往那邊跑,抬頭看走在他們身邊很溫和包容的守衛軍,“叔叔,這裡的人無論大小,是不是都會死啊。”
守衛軍看著這群聯邦未來們,表情格外柔和,避重就輕道:“在這個世界上誰不會死呢,只是這裡的人早就已經社會性死亡,沒有公民身份了。”
小男孩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思,“……這樣啊。”
“阿陽你怎麼了?”一位女領隊發現青年已經許久不說話了。
青年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溫和的笑意,“我在想等會兒接了妹妹帶她去哪裡玩。”
少女領隊點了點頭,“星星沒有分到我們組,不過我看行程安排等下下個區域就能見到她了。”
青年點了點頭,衣袖裡的拳頭緊了緊,繼續含笑看著這群小調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