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霍將軍府中有人來報:昨夜霍將軍從宮裡出去後,就直接回府。而今晨,卻在他的房間發現他已身亡數時,身子已經僵硬,仵作發現他身中劇毒。”
“中毒?”
“仵作還說了什麼?”
“仵作說:霍將軍中的毒是銀勾毒,銀勾花製成毒液無色無味,可摻雜在任何地方,毒性發作緩慢,但一旦發作便即刻斃命。”
赫連漪驚道:“這根本是蓄意謀殺,傳蔡甸,讓他去徹查此事。”
“是。”
......
已是夜半,蕭允晏還是沒有任何訊息,赫連漪只得派了一批又一批的宮中侍衛,外出尋訪。
更漏聲頻,她枯坐著等了一夜,一夜無眠,一夜思緒紛亂。
到了次日,已有人回稟:“皇后,有人看到陛下前夜從東門出發,一直往東而去。可是到了尖風崗之後,便再無蹤跡可尋。”
赫連漪知道,蕭允晏似乎已經走遠。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這樣不告而別離去?
直到五日過去,已將近深夜,劉全興沖沖地來報:“皇后,有人來報陛下回城了,只是如今去了左相府中了。”
蕭允晏登基後,設立了左右兩位國相。楊正午為左,呂仲簡為右,看來他如今去了楊正午的府宅了。赫連漪不以為意,那夜他出去,本就是因為要安撫楊正午的,如今回來第一時間去他府中自是應當,只想著待他回來再一一問明情由。當下,便安心睡去。
楊正午的府宅中,蕭允晏深夜親臨,又一番溫言軟語:“外公,朕如今的打算是回大梁清算蕭白,一旦將大梁收回來,這夏地也不過是我大梁的封地而已了。”
楊正午聽他這麼說,冷厲的臉色總算稍顯緩和,嘴上卻依然不饒:“你若當真這麼想,又何須如此對待老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打完仗,如今既無錢又無糧,又如何回大梁?”
蕭允晏望向一旁的楊鶴,道:“楊鶴,你之前和長君他們養在紫陽城的那些暗樁如今可還都在?”
楊鶴回道:“自陛下登基後,他們便聯絡上了我,如今有些還在大梁,我隨時讓他們傳遞著訊息。有些跟隨長君投奔翊王殿下了,還有些現在已經在永安城內了,陛下有何差遣?”
“讓他們打入雲州樂氏內部,探探那個樂家究竟有多少家底。”
“陛下想做什麼?難道想從樂家弄銀子來?”
“皇后的父皇在世的時候,他們拒不上供,樂州之地又有兩座礦山,經年累月,想必積攢了不少。”
“那陛下是想讓他們上供還是——”
蕭允晏的眼睛裡閃著一股狠戾之色,“上供不過是杯水車薪,朕想要的是徹底收復。你先派人前去,把他們家底摸清楚了再說,朕要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兵馬,多少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