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蘇航離開後,王雄誕等人才走到杜伏威身邊,忐忑地問道:
“總管,我們真的要做好出徵的準備嗎?”
“為什麼不呢?”
杜伏威長長出了一口氣,目光中重新射出攝人的寒光: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這塊牛皮糖也粘著我們夠久了,是時候將它解決掉了,不是嗎?”
“可——”
王雄誕的臉上充滿了遲疑,他們實在是無法對忽然冒出來,又忽然消失,手段還極為詭異的蘇航產生任何信任。
“放心,我自有分寸。”
杜伏威拍了拍王雄誕的肩膀,他自然知道王雄誕的顧慮。
事實上,就算他一直都十分注意蒐集和蘇航有關的情報,但許多傳聞都太過荒誕不羈,真假難辨,他如今對蘇航仍舊是知之甚少。
這也是大多數勢力,對蘇航的看法。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相信蘇航的情報。
因為蘇航要讓他派兵攻擊朱粲,直接用舍心符就可以了,完全無需特意編造什麼謊言。
當然,這是個絕對不能透露出去的理由,否則杜伏威的威信怕是瞬間就會一落千丈。
好在,杜伏威在江淮軍中原本就威勢極重,本人更是說一不二的性格,他不說也無人敢要他解釋。
因而,在杜伏威做出決定後,眾將雖說仍有疑慮,卻都依照命令,緊鑼密鼓地行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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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的軌跡上,此時的朱粲,應當正與蕭銑打得不可開交,怎麼都不至於算是毫無動靜。
然而,別說蕭銑了,整個巴陵幫都已經被蘇航連根拔起。
沒了蕭銑這個攔路虎,朱粲幾乎是毫不費勁,就輕鬆多出了一大塊地盤來,比之原著中,“迦樓羅國”的威勢,竟是還強盛幾分。
今日正是朱粲的五十大壽,這迦樓羅王也在“王宮”內大宴群臣賓客,嬉笑熱鬧聲一直持續到半夜,亦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
迦樓羅王朱粲,乍看之下,似乎只是一個毫無特異之處的中年人,不如外界傳播的那般面目猙獰可怕。
唯有眼中時常閃過的邪芒,會讓人將其與傳聞中兇戾殘暴的魔王聯絡起來。
酒至酣處,滿面紅光的朱粲忽而站起身來,當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