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姜玉初搖頭:“我也就聽到了這麼一句,其他的,不知。”
“不該去的地方往裡頭紮,該知道的倒一問三不知!”姜尚書哼著音調,表示不滿,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氣惱。
姜玉初不做聲了,垂下腦袋,乖乖聽訓。
“既接了帖子就去一趟,但不必當回事。”姜尚書為了姜玉初的事情愁壞了,就怕再來點什麼,國公府再高的門第他也不稀罕了,只求穩,只求平:
“人人都想嫁高門,可高門裡明爭暗鬥只多不少,你還沒進門就出了這樣的事,可見一般。國公府縱然更好,但既有人提什麼寡婦,怕不是空穴來風,侯府醫女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姜玉初立馬表示贊同:“女兒省得的。”
姜尚書點頭,對姜玉初的破事發愁,但對姜玉初的豁達心態倒是挺贊賞。若是換了別家女郎遇到這種事,只怕天天在家淌眼淚,好歹自己家的不用哄,還可以訓。
便難得做慈父狀,語長心重道:“我想過了,家世次要,重要的是學識和人品,若有這兩樣,不愁將來,今歲科舉剛過,青年才俊不少,若是有合適的,未嘗不可。”
姜夫人不知姜尚書何時起了這個點子,生怕姜尚書看上了個超級貧寒的,苦了自己女兒,補充道:“我們這樣的人家不圖大富大貴,但也不能太清貧了,那門第上不好看。”
“多清貧算太清貧?只要中了,有了功名在身,前途便敞亮,光門第有什麼用,你看雪蘅當年會試時算不算清貧?現在人人趨之若鶩,你就是求著讓人家當女婿,人家都不帶看一眼。”
“雪蘅能有幾個?就算是貧寒舉子,也得前三甲才配得上我女兒。”姜夫人想了想,“幹脆來個榜下捉婿,直接捉現成的狀元榜眼,沒有不好的道理。”
姜尚書大約也有此意,轉頭問姜玉初:“你道如何?”
看他的樣子,姜玉初懷疑他早就看好了一些人選。
這種事情橫豎都是死馬當活馬醫,她爹孃天天發愁,她哪好意思說其他的要求,更別提什麼意見了,又知她爹孃都是真心為著她,只道:“全憑爹孃作主。”
……
賞花宴那天,姜玉初略微打扮了一下就去了。
一進園子,那千金小姐們個個打扮得比花兒還要美,卯足了勁要拿下薛大公子。
都說京城一半的女郎都想嫁雪蘅,那另一半呢?另一半想嫁的就是薛國公府薛大公子薛淮之了。雪蘅在出身上多少落了下乘,越是高門大戶的人家門第之見越深,女郎的愛慕抵不過家族的榮辱與共。而薛淮之不一樣,國公府的大公子,爵位幾乎板上釘釘的會落在他身上。
今日得了賞花宴帖子的,都是高門貴女,心裡門兒清,這絕對是她們和家族都樂意至極的夫婿人選。
因此,花園裡的花兒爭奇鬥豔,賞花的女郎們也美得各有千秋。
這次宴會名為賞花宴,本質是相看,眾人早打聽到薛大公子等會兒會經過涼亭,但誰也不知道薛大公子會從東西南北哪個方向過來,故而在涼亭這一帶四散開來。
看似賞花,實則踩點,都想佔到最好的位置,與薛大公子提前看對眼。
姜玉初吃過一回醫女的虧,自是不敢拿婚姻大事作第二次賭注的,當真只賞花來的。
其他人則不一樣。
即便有聽說薛淮之與寡婦有染的,大家也不信。
那薛淮之還有一點比雪蘅好:雪蘅冷如霜雪,難以接近,薛淮之則平易近人多了,他為人溫文爾雅,有君子之風。
除了姜玉初這種吃過虧的,大多人都不當回事。必是薛大公子好言好語的態度讓那不知廉恥的寡婦給訛上了;再退一步,即便有染,薛國公府大公子還能娶個寡婦不成,還不是得娶個門當戶對的當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