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沒有再避開裴衡的視線,堅定地點了點頭。
天旋地轉間,我已經被裴衡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
帷幔落下,喜服、首飾灑落了一地。
直到裴衡沉沉睡去,我才睜開假寐的雙眼,一遍又一遍用視線描摹著裴衡的眉眼輪廓。
裴衡其實長得並不像裴朔。
自小,父親就讓我和裴朔裴衡兩兄弟打好關係。
哪怕已經官居宰相了,可他仍然覺得不安心,於是想要姻緣繼續維持宋家的榮耀。
比起文韜武略樣樣在行的裴朔,裴衡顯得要遜色許多。
可我偏偏就是對裴衡動了心。
我們像所有情竇初開的男女一樣互送情箋、泛舟湖上,甚至不知好歹地許下了終身的誓言。
後來在金鑾殿上,皇上當著兩人的面賜婚我與裴朔。
我謝恩接旨,根本不敢看裴衡。
後來他把我堵在後花園:「如君,你告訴我,這不是你自願的,我去想辦法……」
「臣女是自願的。」我匆匆打斷了裴衡的話。
迎著裴衡難以置信的目光,我取下發間的髮簪放到裴衡的手上:「這種做工粗糙的髮簪,臣女從來就不喜歡。」
那髮簪是裴衡親手做的,可我留不得。
「宋如君,你什麼意思?」髮簪被裴衡握在手心,幾乎要被捏碎了。
我笑了笑:「衡王爺難道不知道,您與朔王爺有幾分相像。朔王爺總是太忙,臣女總得尋點什麼聊以慰藉,您說呢?」
「宋如君!」髮簪被裴衡生生捏斷,「你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