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的這白光似有寒意?莫不是純陽太極生變,復生了太陰,哎喲,那可大大的不妙!”
那耀眼光芒一閃而過,大和尚意空沒覺純陽之意,倒有純陰之覺,當下也不免起疑,忙走到大鼎前,冒著散失藥性的危險,將大部分體內所脩金剛之氣護住手臂,抓住鼎蓋,一下開啟來。
“呼”
沒有想象的霞光萬道,熱浪滔天,取而代之的是陰沉沉的白光,和徹骨的陰寒。
意空大吃一驚,倏地,那鼎內陰沉沉的白光猛地一漲,將其包裹在其中,不覺刺眼,周圍一切未變,只是無邊的寒氣好像綢帶,緊緊的箍住了他的身子,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冷的河流,四周一片粘稠。
“雪花?”這本不大的山洞內,飄起了星星點點的白色結晶。
與此同時,一聲暴喝,雲崖暖已經在鼎裡鑽了出來,右手順勢一個拗步崩拳,出手如風,身法如電!
他這一拳,正中意空的胸膛上!
這五行拳,他琢磨了半輩子,其中發力訣竅,早就不需要大腦控制,隨手拈來。
剛剛被金烏血洗滌的體魄,此時此刻,猛如異獸,這一拳怕不是鋼板也能砸個坑出來。
意空原本為了抵抗鼎蓋炎熱,把護體之力都放在了雙臂上,鋪一開啟巨鼎,燭九陰之眼領域內的寒氣,便蔓延進其體內,讓他氣血不暢,身法遲緩。
於是急忙發動護體金光,要將那九陰寒氣抵禦與體外,偏巧這個時候,雲崖暖這攜著巨力的一拳,猛然擊來。
只是一下子,意空就覺得五臟六腑全似被震得離了位,血氣翻湧,嗓子眼一甜,一口血在嘴角溢位。
如果只是這一下鈍力,意空也不過就受輕傷,畢竟其修不滅金身,身體早就硬如金石,但是,雲崖暖這一拳卻似乎攜著無邊寒氣,也隨著那一拳的食指凸,洶湧的灌進了意空的胸腔。
崩拳雖名為拳,實為指力,以鬼頭指鳳點頭為用,專破鐵布衫橫練。固五行拳之中,劈,鑽,炮,橫皆能以掌柔練,唯獨崩拳只能是這一個手型。
只是在這剎那間,雲崖暖一拳擊中,寒氣隨著拳力進入意空的體內,五臟六腑似乎直接結了冰,經脈內真氣神光被阻。
意空也是身經百戰之人,感受到那寒氣把自己的身體弄得一潭死水,當下急忙藉著雲崖暖一拳之力,向後傾倒。
丹田之內一聲悶哼,一團真陽滾動,散發道道金光,要將體內的寒氣逼迫出去。
雲崖暖哪裡會給他喘息恢復的機會,瞄準身上如同深秋清晨的山石,蒙著一層白色寒霜的意空,右腳猛的一蹬地,左拳順勢擊出。
崩拳本是連珠箭,一朝得勢,式連環。
身勢架子幾乎不變,但是整個身體卻疾如離弦之箭。
“咚咚”
接連兩拳又打在了意空的胸腹處,這一下連續震盪,加上逼入他體內的陰寒之氣,讓意空的眼.耳.口.鼻一起濺血而出,然而,瞬間就變成暗紅的冰溜。
意空睚眥欲裂,猛地一咬牙,舌尖頂住上牙堂,憋住體內的一股真勁,豁出去大損功力,那體內丹田處的金色光團猛地少了三分之一,頃刻間將體內的三股寒氣逼出體外。
然後頭也不回,朝著洞外飛奔而去。
此時此刻,他功力受損,五臟傷勢嚴重,他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出這麼大的力量。
現在的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而且這一逃,怕不是要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