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竟什麼都不想解釋。
或許我可以忍受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可羅嫚不行。唯有她不行。
他望了我很久,眼裡的難過漸漸變成失望,終於,他輕輕地開了口:“你怎麼來了?”
“我來陪陪你。”我試圖強打精神,卻說不下去:“你先進去,我馬上跟你聊,累了就睡一會兒。”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垂下頭,開始掉眼淚。
我正要開口重複上一句話,脊背上突然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了一下:“進去。”是阿昌的聲音。
“對啊,快進去吧。”羅嫚發出刺耳的笑聲:“你看他都哭了,像個小孩子,好可憐啊。”
我扭過頭,還未開口已經聽到阿昌的聲音:“羅小姐,不要得意忘形。”
羅嫚訕訕地別過了頭。
“去。”阿昌又頂了頂手槍。
我向前走了一步,繁音卻踉蹌著退了幾步。
我伸手扯住他的手臂,他卻摘下了我的手,再次後退,他難過而執拗地望著我,問:“我為什麼要睡?”
我的心口好似被人重重地擂了一拳,莫名陷入慌亂:“音音,我的話只是……”
“我不正常嗎?”他特別咬中了“不正常”三個字:“我為什麼需要睡一會兒?”
我不由呆了。心臟提到喉頭,血液開始逆流,渾身陷入冰涼。
“只要我睡著,他就會出來,我就只能聽著他嘲諷你,看著他欺負你,掐著你的脖子。”他忽然笑了:“我還以為你會希望我醒著,即便我有一點不正常。”
“音音,”我說:“今天情況特殊,如果你不睡就……”
“靈雨。”他輕聲打斷了我,執拗地問:“你只告訴我,我是不是必須要睡著?”
我忙說:“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他出面才能解決。你沒辦法處理,如果你去,咱們都會被人殺掉!”
他沒說話,滴著淚,許久,忽然輕輕地笑了一下。
我柔聲說:“我會跟他商量,事情一處理完就讓你回來。聽話,好嗎?”
他抬起眼睛,望著我,淚眼裡瀰漫著絕望。
“好啊。”他說完就不再說話,垂著頭,目光開始混沌。
我突然開始恐懼,衝過去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