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桃裡面色慘白,但還是笑了下,冷靜地說道:“我絕不會和江扉離婚!”
這句話觸碰到了溫雄的底線,“行,那你別想從家裡拿到一分錢!昨天給你的車子和房子,你也別要了!那本來就是你要嫁入王家的嫁妝,現在你既然嫁了江扉,就什麼都別要!”
“當初你媽說把你帶出去體檢,結果回來就說你走丟了,我看就是她故意弄丟的!”溫雄氣到放狠話,“溫家有難的時候你不幫,以後就別說自己是溫家的女兒!”
溫桃怔了半響。
“阿雄,難道阿桃走丟你就沒有責任嗎?你良心不會痛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腳步聲還伴隨著柺杖敲擊地面的聲音。
“爸,您怎麼來了。”溫雄喊著。
溫桃站在原地不動。
溫呈的目光裡只有疼愛的小孫女,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小時候她最愛吃的果糖。
“來,拍賣會快要開始了,跟爺爺去。”溫呈走路都需要靠著柺杖支撐,把溫桃帶走的時候,走的每一步都穩穩當當。
溫桃記憶中的爸爸就是這樣不講道理,稍有不如意就會大發脾氣,她好幾次被兇得哇哇大哭,每次都是爺爺抱著她到一旁輕聲哄著。
都過去十五年了,爺爺已經蒼老許多,她的手腕能明顯感受到時間在爺爺手心留下的痕跡,也能聽見僅僅是快走一小段路,他就沉重了許多的呼吸。
“爺爺,十五年前我是被拋棄的嗎?”溫桃問出了心裡一直的疑惑,“是溫家不想要我,還是媽媽不想要我?”
“王鷹有個兒子叫王韋熠,十五年前王韋熠剛上初中,見你第一面就吵著要你做他妹妹,那時候全球經濟危機,溫家也困難,幾個大專案都被王家卡在手上,溫雄就想把你送到王家家去養幾年,但那幾天你剛好生病了,穆棉就說帶你去做個體檢再送去王家,結果那天之後你就走失了,我們怎麼都找不到。”
“那媽媽呢?外婆呢?奶奶呢?為什麼她們都不在了。”
“你媽媽在找你的時候出了車禍,你外婆因為傷心過度死亡,你奶奶是因病去世。”溫呈逐一說道。
“阿桃,爺爺只希望自己能多活一天,多護著你一天。”
溫桃沉默著什麼話也沒說,如果說爺爺真的能護得住自己的話,十五年前溫家也就不會答應把她送到王家了,就更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爺孫兩走在去拍賣會場的路上。
從電梯裡出來,便能聞到濃濃的煙味。
越往裡面走,煙味越濃烈。
一直走到靠近會場大門的位置,溫桃看見地上滿是菸頭,地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服務員,還有幾個人搖搖晃晃地站著,但是不敢再繼續往前。
江扉的身形上彷彿蒙上了一層霧,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酒氣,合身的西服獰破了幾處,連手背都有好幾道口子,整個拳頭又紅又腫。
他一雙眼睛泛著烈紅,看見她時瞳孔顫了顫。
“溫總的待客之道真特別啊,把我的妻子帶到二樓陽臺不讓我靠近,還派這麼多人來陪我熱身呢?”江扉嗓音嘶啞,走近時一把把她拉回了身邊。
“江扉,不是的,是我自己去的二樓陽臺,只是後來發生了一點事情。”溫桃把剛剛的事情簡單解釋了一下。
他的眸子一亮,說道:“你為了維護我和王韋熠起爭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