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開會的地方在隔壁市,就算一路上飆車也得四個小時。
而溫桃去往江家只需要一個小時。
江家別墅。
溫桃才剛踏進門檻。
“啪——”的一聲。
頭頂上突然掉下一盆盆栽,泥土和碎片濺得滿地都是,溫桃出門之前特地把裙子換成了褲子,所以瓷器碎片只是劃破褲腳,並沒有傷到她。
溫桃好像早就料到了這一幕,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神色平淡,仰頭看著:“爸爸,你學我呢?”
溫雄被氣到從二樓一路跑下來,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高空拋物有多危險?萬一砸到了王韋熠怎麼辦?王家就他這麼一個兒子,我們溫家拿我們賠?”
“你不是有兩個兒子嗎?分他們家一個唄。”溫桃勾了勾唇角。
“那我是我的兒子,憑什麼分王家一個!”
“我五歲的時候,你憑什麼想送我去王家呢?”
“女兒生下來就是給別人家的,我早給和晚給有什麼區別?而且王家的條件一直很好,嫁過去沒有虧待你吧!”
溫雄十分器重兩個兒子,說他就是重男輕女也不為過。
也正因為重男輕女,所以溫雄一開始就沒有對溫桃有什麼好臉色,反而在她走失之後迅速生了第一個兒子。
在孤兒院長大的溫桃從來不知道被偏愛是什麼感覺,連喊一聲“爸爸”、“媽媽”都覺得陌生。
“溫先生,別生氣別生氣,阿桃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這麼大氣幹什麼啊。”二樓又下來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睡衣就趕下來了,乍一眼看約莫只有三十歲左右,但她眼部厚厚的皺紋出賣了她,估計有五十歲了吧。
溫雄自己什麼條件都搞不清楚?居然搞黃昏戀?
“看什麼看,叫謝阿姨。”溫雄牽著旁邊的女人。
謝水紅對上溫桃的視線,絲毫不慌張,“你好,溫桃。聽說過你很多事,你在外面受苦了,真是不好意思,你回來的時候我沒去,畢竟我無名無分的,不好意思出現在那種場合,歡迎回家啊。”
溫桃無所謂,不來也挺好的,也能少個人礙眼。
溫雄:“歡迎什麼!歡迎她幹什麼!一回來就給我闖禍!不肯嫁給王韋熠就算了,嫁給了江扉也算了,大半夜的出門多管閒事幹什麼?”
溫桃:“我怎麼多管閒事了?我聲張正義!”
謝水紅一下沒聽懂兩人說的話。
溫雄:“昨天王韋熠和一群朋友在喝酒,只不過是喝多了對後廚的服務員開了個玩笑而已,你拍照片和影片幹什麼?又發給記者幹什麼?現在警察也知道了,把人都抓走了,王鷹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
這個新聞溫桃關注了,他們根本就不是開玩笑,服務員都被打進醫院了,現在還是重度昏迷,搞不好還有生命危險。
溫雄:“現在你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傷者的家屬不願意調解,你趕緊去說你影片是合成的,讓王韋熠趕緊從警局出來了!”
憑什麼,害了人還這麼囂張。
“不願意調解找我幹什麼?服務員做錯了什麼呢?他們四五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實習生,還有臉叫囂?他們是人,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服務員就不是人了?有誰就該死嗎?”溫桃雙手握緊,眼神兇狠,字字句句不肯退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