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樂的瞳孔有瞬間的緊縮,身體僵硬了起來。他看著宗次郎緊抿著唇角,沉默了起來。過了許久,宸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宗次郎同樣站起身,伸手拿過他手中的託盤放到一邊,拉著他坐到了一邊。
“或許你可以聽我說說之前的那個夢?不要在我面前隱藏你的痛苦,那樣我才會更擔心。”他掰開了宸樂握緊的雙手,拭去了手心的冷汗。然後重新握緊了他的手,十指相交希望能給他更多的力量。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宗次郎說起了他的夢:“不知在哪次,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伴隨著他的述說,外面的天氣越來越陰沉,滾滾的雷聲已近在耳邊。宸樂看了眼外面的天氣,捂住了他的嘴說道:“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了。”
宗次郎停止了敘說,他拉下了宸樂的手,依舊執著的問著他:“所以這一切值得嗎?”
宸樂垂著眼眸,纖長的睫毛完美的遮蓋了他眼中的情緒:“值得啊,怎麼不值得呢。”
他看著宗次郎說道:“你只看到了那座本丸的過去,根本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宸樂扭過頭去,他看著窗外的天氣:“你知道現在的我在哪裡嗎?”
他說的不明不白,宗次郎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一緊沉默下才說道:“你說過要去為我尋找能夠治病的藥,這時候應該還在尋找著吧。”
“不,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找到神藥了,卻被一群鼠輩襲擊了,受了點傷無法趕回來。”
“那你現在如何了,生命有沒有危險。”
“沒有,要是有事的說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不過那不是重點,我想說的是……”宸樂黑色的眼眸裡隱隱泛出了紅色,他看著宗次郎認真的說:“最初的我根本沒有趕回來,也……沒有見證你的死亡,更沒有找到你的屍體……”
“轟隆”一聲,一道巨大的閃電穿過房頂劈了下來,被宸樂撐起的結界給擋住了。他沒有去管上空依舊隆隆作響的雲層,倔強的看著他說道:“這讓我怎麼甘心,想盡了辦法回到過去就只是完成當初的諾言而已。”
雷電來臨的時候,宗次郎撲過去將他護在了懷裡,此時也不免有些生氣的說道:“傻瓜!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我以為可以的啊,只要付出代價的話就好了。只是……我還是太弱小了,根本無法與命運抗衡。”
此時宗次郎有些冷靜了下來,放開了宸樂拉住了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不,你一點也不弱小,你已經很強大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能在離去前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可是我明明找到了……”話還沒說完,雷電又劈了幾道下來,宸樂的結界岌岌可危,便也沒有過多的說出來,只是看著宗次郎抿緊了唇角。
“沒有關系的,真的沒有關系。”宗次郎重新抱住了他,看著他的頭頂說道:“在我看來,作為人類遲早會有離去的那一天,我不過是早走了一點而已。而且對於我來說,能夠遇到近藤大哥他們還有你,這一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宸樂靠進了他的懷抱,靜靜的聽著他說的話。
“所以還要謝謝你,上次沒有帶我離開這個時空,最終讓我走完了屬於我的路程。”
“啊……原來你也有了那個時候的記憶嗎?”
“嗯,看到你拿出來的那個香爐的時候我就回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你是可以帶我離開的吧?”
宸樂回想起了之前的那次穿越時空……
那時他已經意識到了,如果想要用神藥治癒宗次郎的病,是不可能的。‘命運’不會允許他這麼做,反而會強制性的將他傳送回去。
所以那次他改變了策略,在見到宗次郎後,沒有急著拿出神藥,只是陪在他身邊做出了一副認命的樣子,迷惑住了不知是“命運”還是“世界意識”的存在。沒有在第一時間被傳送回去,其實他已經下定了注意要帶宗次郎離開這個時空,然後在用神藥治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