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到事隔無數年,我兒你不但擔任了官員,還身負商盟繼承人身份,當此之際絕不能在兒女私情上浪費半點心神,全力為國效力,這才是商家男兒之所為!”商梅氏說到這裡伸出手在眼角抹去流淌出來的淚水,然後用柔和地眼神望向兒子。
“娘,我明白!小羽一定會忘卻私情,盡力為國效力,將胡虜趕出中原。”商羽想到李家村全村被屠,再加上自幼時起便看到的元軍種種無法言表地惡行,此刻他不但身為縣令,而且還負責向集慶佯攻,算得上前軍統帥,立時便被母親地話將心底裡的熱血激起。
“羽兒,你只有如此才像是我商家男兒!你爹當年可是仗劍行俠之士,你這般模樣可也有他七分模樣!只是陸先生卻始終未曾將他的下落說出,等有時間你修書一封給陸行生,讓他託人捎給你爹,我們一家也好早日團聚!”商梅氏見兒子已顯得振作許多,不由欣慰地說道,但忽然想起分別兩年的夫君不由又有些暗自神傷。
商羽由此暫且忘卻兒女私情,投入到率軍佯攻集慶府地指揮當中,而十座弩炮方要運往滁州大營,卻被朱元璋派遣人阻止,卻是將新制成地排弩運走。
兩月之後,滁州紅巾軍攻克和州,並改名為歷陽縣,取地勢南拒元軍,至此滁州紅巾軍兵員已經接近十萬,戰將百人。
商羽所派密兵已經被朱元璋秘密調走數十人,均安排到手下心腹大將手下,並且助各部將領搜剿隱藏於鄉野間的元軍潰兵以及元軍細作。
而同年,張士誠則趁機迅速佔領了江南最富庶的常熟、平江(蘇州)兩處重鎮。並且大有繼續南下之勢。
“兄弟!此番佯攻可以暫且告一段落,集慶境內的元軍必定已經甚為疲倦,不如令他們暫且休息一番!”朱元璋此時親至來安縣視察軍情,在縣衙內對商羽大笑說道。
“大哥!您為何要令我停止佯攻?”商羽大為不解地問道。
由於由少年密兵們潛伏進入滁江對岸數十里之內,所以來安兵馬不斷在夜間渡過江去偷襲元軍鄉鎮間防禦薄弱處,兩月間已經斬殺數千敵軍,而已方傷亡卻不過數百人,而不斷地輪換夜間用兵也令軍中近萬人都輪換了數個來回,沾過鮮血地兵士再也不畏懼上陣,而且軍伍之間的配合隱然間也乾淨利落起來。
而商羽在這段時間學會許多戰陣之法,雖然夜間偷襲並不光彩,但元軍此時已經不在小型鄉鎮設兵防禦,則是退至大些的城鎮,若是不進行佯攻,很可能那些元軍再度要返回那些原來靠近江邊的鄉鎮。
“兄弟,為兄過些時日還要將太平路打下,然後在明年初才能攻取集慶府。若是我軍全力攻打太平路,集慶府元軍必然以為我軍無力向其進攻,而那張士誠卻已經威脅到集慶府所轄地域。”
“目前蘇州已進入張士誠手中,其南下之勢已成,集慶元軍必然會與南方諸州元軍合力向張士誠反撲,這時候我們可不必去做這等硬拚之舉。放棄佯攻,就可令那張士誠全力與元軍廝殺,而後我軍必可大為減少兵員損失,而且還將令元狗與張士誠損失巨大。”
“待為兄將太平路拿下後,挾大勝之威到時攻打兵力空虛地集慶府,必然是事半功倍!”朱元璋笑著回答道。
“但大哥不欲帶弩炮行軍,便是因為想要在攻取集慶府時收得奇效,是否是這等原因?”商羽忽然想起前番攻打和州之量,朱元璋突然放棄取走弩炮之事。
“正是為此,等為兄將集慶府攻下後,必然會在財力足夠之時,將城牆修得連這種弩炮也不能攻破,在將元狗趕出中原之後便須將弩炮封存,這等火器製作之法若是洩露出去,恐怕會憑添敵方戰力。”朱元璋於微笑間輕描淡寫地便決定了弩炮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