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用了許多鋼針來藥,本官對此可是聞所未聞啊!所以特地前來看看,這種前無古人的製藥方法還真的是頭一次聽說,木小兄弟,可否容本官一觀?”格日布蘇巴爾徹鼻中冷哼一聲問道,臉上充滿著疑問,元廷對鐵器管制極嚴,若非是周姓衙役帶著商羽前去,鐵匠鋪的鐵匠便是被打死也不敢私自為商羽製作這般數量眾多的鐵器。
聽到對方所說之話,商羽立即臉帶微笑地說道:“大人,此乃羌人特殊地穗草之法,首烏與人參同樣是有著靈氣之物,若用紫金針揀選藥物才為最佳,但永川卻絕無此等數量地紫金,所以小人斗膽用鋼針代替,這樣既不會令藥物靈氣散失,還可為大人留下一套製藥器具做為留念。這乃是小人的一片心意啊!”
“哦?原來如此,紫金與精鋼針皆為鎮靈之物,鎖住靈氣這種說法我也聽說過,沒想到原來如此!傳聞木氏製藥方法極為特殊,你居然能在製藥後肯將這套器具送給本官,這份禮物可不輕啊!”格日布蘇巴爾徹心中疑慮立時便消散大半。
“哪裡,大人!這種製作聖藥的器具使用一次後便需供奉起來,可以保佑縣府大人有生之年百病皆消,這是我們族人多年以來地傳統,大人不知也是情由可原地。”商羽心下不由一鬆說道。
“哦!原來竟然有這等好處,只是不知您將這些鋼針放入這些爐具間烤燒又是何故?”格日布蘇巴爾徹挺起肚子,一張如鐵鍋一般寬地肥臉望著十七座爐具上放置地鋼針問道。
“縣府大人,用火烤制地原因便是,在藥物熬製到黏稠之際,將鍋與針取下,利用這些鋼針將涼未涼時,將它們擲入鍋中,可迅速令鍋內藥物聚攏並風乾,還可鎖住靈氣,保持藥效!”
“由於藥物種類不同,這些藥物所用爐具與紫砂藥鍋大小以及熬製時間也自不相同,再過兩刻鐘後,青木蓮子便會熬製好,您可在此稍稍等候片刻!小人再為您說及族中利用這些聚集了藥物靈氣地鋼針所做的妙用。這本是族中之秘,您與衙差大人可千萬不要外傳啊!”商羽一本正經地說道,心中卻是有些忐忑不安。
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地順嘴胡說,但偏還要鄭重其事地向這位肥豬縣令解釋,好將鋼針的用途掩飾過去。
“哦!實在是太奇妙了,製藥原來居然有這等講究之法!本官實在是增長了見識,咄!周福九,你小子哪裡又成了什麼狗屁大人?以後木兄弟不必稱呼他為大人,連品級都沒有的東西,算什麼大人?記著,木兄弟今日所說之事,若是傳了出去,本官便命人割了你的舌頭。”格日布蘇巴爾徹立即鄙夷地掃視了身邊地周姓衙役。
周姓衙役身子一哆嗦,馬上唯唯喏喏地答應著。
見周姓衙役如此表情,格日布蘇巴爾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你且與我說說你們族中如何使用這些鋼針?”
商羽當下便又開始說起一些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來,特別是將那些鋼針埋入宅地基下,可以起到鎮壓鬼魂地作用時,商羽都想抽自己數個嘴巴。
但商羽越是說得離奇,這位格日布蘇巴爾徹便越是連連點頭,大加讚賞木氏族人與旁不同,藥物製作器物可以有如此妙用,簡直便與古代仙人煉丹煉器有異曲同功之妙云云。
在接近兩刻鐘後,商羽這才說道:“縣府老爺,我木氏穗草之術本就是上古仙人所授,只是年代久遠,我所學也不過只是皮毛而已,待得迴轉大都後,為感謝您對小人的照顧,必定稟明穗草宗主,為您製作一批藥效更強地藥物,可以令您壽數倍增。”
格日布蘇巴爾徹聽後立即大喜過望,聽得商羽所說之話,他恨不得離開永川縣,立即與商羽奔赴大都,取得那令壽數更為增加之仙藥,只是如今既要防範泉州色目義兵,還要維持地方治安與穩定,卻不得脫身。
他立即費力的站起身來,抖動一身肥肉說道:“木兄!謝謝你,等你這些藥物製成,本官立即派出十名精銳兵士護送你返回大都。”
這番他對商羽地稱呼由木小兄弟變成木兄弟,如今又尊稱為木兄,幾乎就差給商羽升上一輩了。
商羽聽後卻是心中叫苦,但卻不好拒絕,只能躬身說道:“謝謝大人,此刻那青木蓮子應該已熬製好,您可立即觀看我將其藥物凝結。”
當下,他便告罪走到一具爐具前,將紫砂鍋取下,並將蓋子開啟,一陣白白地霧氣升騰而起,商羽迅速將那置於爐具上的鋼針放入一個砂盤中,待其紅色稍退,變得溫度稍低時,將鋼針扔入鍋中,一陣熱氣再度升起。
商羽心中卻是有些惋惜地想道:“這些鋼針不但不能用,連包裹在其周圍地藥物也藥效大減,但這卻是唯一可以令藥物迅速凝結地方法。”
過了數分鐘後,商羽將那些藥物用木勺緩緩從鍋中倒入乾淨地砂盤中,這才轉身說道:“接下來,小人便將這些藥物晾乾,然後等其餘十數種藥物也依此法制成,然後研成粉末後,按照特殊地配比方法均勻混合合,加以蜂蜜與糯米粉,做成丸藥,然後在烤爐中焙制,若是掌握好時間,第一批藥丸明日午時便可製出。”
商羽一邊說一邊緩緩地將用過的紫砂鍋放於一旁,轉過身來面對格日布蘇巴爾徹與周姓衙役。
“原來還有那等繁複過程,那本官便不再在此等候!木兄請自行製作好了,本官要回去安歇了!”格日布蘇巴爾徹抬起頭向窗外望去,但覺天色已暗,便出聲告辭。
“那便不留大人了,小人恭送縣府老爺!”商羽這才鬆了口氣說道。
便在這時,一位侍女從門外喊道:“老爺!有貴客帶著一大批禮物上門來訪,請問您見是不見?”
格日布蘇巴爾徹聽後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不見,不見!老爺我今日實在太累,哪有時間見什麼客人!這麼晚了,讓他明日再來。”說話間,便徑自走向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