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鏢師聽後立即便大怒躍起在半空,手中一支飛鏢足足射出六七丈遠,直接便摜入那名發聲的色目十戶咽喉之中。
便在這時,官道上又傳來一陣令人心驚地馬蹄踏地之聲,聽起來足有數百人之多。
“不好!死士營的後續人馬追上來了!”李鏢師大驚失色地說道,他此時剛剛落在車陣中一輛車廂之上,極目向東南望去,只見足有數百騎正飛快的在兩裡開外向此地賓士,若是算來,百餘息後便可到達此地。
商羽正用手緊託著魯宛,兩人伏在水袋之上,商羽說道:“二小姐!你我皆不懂水性,切不可鬆開我與水袋!”他也聽到了那馬蹄之聲,雖然在心中對車隊數十人很是擔憂,但他根本不識水性,此時便是回去,他也清楚自己對戰局起不了什麼作用。
魯宛此時卻問道:“為何我們要離開泉州?為何我們的土地上外族人可以四處橫行?我們魯家那些家丁與侍女為何要受這種劫掠?木魚,這一切都是為何啊?”說話間,臉上已經流下了恐懼地淚水。
商羽心中也不由泛起一種無力感,心道:“是啊!從所學中知道,中原地區向來民風樸實,富足安樂,但自從北宋勢微,便開始變成任由外族鐵騎賓士廝殺之地,這一切都是為何?”
眼角回望過去,那二十多名鏢師站在車隊前,手中發出地飛鏢越來越少,而對方近百名色目人已經開始舉著波斯彎刀衝上前來,首當其衝的幾名鏢師已經開始大開殺戒,數顆人頭已經飛往半空,但他們身上也添了數道血痕。
“可惡地番邦韃子,殺!”
“殺!”那些鏢師發出地聲音令商羽感覺到一陣熱血沸騰,心中不由有種想要回去與他們共同廝殺地想法。
便在這時,商羽便看到數百騎出現在官道之上,距離也不過數十尺,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地怒意,轉臉對魯宛說道:“二小姐!這布包中是官府路引與銀票,請您順流而下,請恕我不能隨您去永川縣!”說話間,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放入魯宛手中,鬆開環繞在魯宛的手臂,將魯宛往水袋上扶了扶,用力一推,魯宛便向河中心而去。
而商羽則借力向後閃了數尺,腳底踩在水底地淤泥中,費力地向岸邊走去,他這番舉動令魯宛吃了一驚,魯宛伏在水袋之上喊道:“木魚!你這不是去送死麼?若是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商羽半個身子此時已經露出水面,回頭望向魯宛說道:“小宛!若是我能逃出生天,你又能和表少爺解除婚約,那我商羽便願娶你為妻,到了永川,那裡有我們魯氏商號地店鋪,別忘記找官兵來解圍!”
魯宛再待說話,只是到了河流中心後,水流甚急,商羽又開始向車陣跑去,在說些什麼卻再也不能令商羽聽得見,她只能伏在水袋之上望著商羽失聲痛哭起來。
車陣之上的火光越來越大,而二十名鏢師此時也正殺得痛快,那些色目人足足三十人被砍下頭顱或被腰斬而死,只有數名色目人是被飛鏢射死。
剩餘地色目人銳氣頓失,便快速向兩旁退開,身後剛剛趕到地色目人死士營卻在沃爾特的命令下衝上前來。
鏢師們雖然未有人死亡,但多人重傷,還有兩人各失去一條臂膀,雖然勝利也是慘勝,李鏢師見及此卻是大聲喊道:“身為鏢師,便當為護鏢盡力,便是失去性命!也不能讓這些番邦韃子輕易得了我們所護之鏢!殺!”
其餘鏢師,連帶那失去一隻臂膀地兩人一同舉起兵刃大聲吼道:“殺!殺!殺!”
衝上前來的色目人死士營騎兵們,但覺一股強大駭人地殺氣從鏢師們處湧向他們,那些馬匹頓時被這股強大地殺氣驚得前蹄越起,仰天長嘶起來。
而此時,沃而特在身後十丈之外大聲喊道:“殺了這些漢狗鏢客,錢財女人就在車陣之中,死士營立即給我衝鋒!”
死士營色目人聽到此言,立即大喊道:“殺!”再次帶馬衝上來。
商羽此時則剛剛爬到前面地一輛車的車廂之上,聽到那沃爾特發聲,知道此次攻擊便是由此人指揮,舉起手中連發強弩,瞄準沃爾特頭部便射出強勁地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