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榞低著頭,看著跪坐在床鋪上的金諭,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
他眼見著金諭眼圈慢慢變紅,脆弱無助的氣息漸漸快凝成實體,自己本能的便伸手去半環住他。
“別哭呀,這是怎麼啦?”
梁榞心疼地問著,並悄悄用拇指將人臉上的淚水擦拭掉。
他們保持這個姿勢許久,久到金諭的思維逐漸回籠,才掙紮著脫出這個溫暖的懷抱。
“我沒事,只是有些頭暈。”金諭說著,用手將與人接觸過的面板都揉了一遍。
雖然手下用力後連面板都紅了一片,可至少沒有神經過敏的焦慮出現。
梁榞看在眼裡,在無人發現的角落偷偷勾起嘴角,他就知道自己之於金諭有著特殊的意義。
而這份特殊,一直保持到二人再一次“同床共枕”,也未被打破。
在梁榞強烈的要求之下,金諭允許他以醫生的身份留下照顧自己。
他們心照不宣地鋪好床,又欲蓋彌彰地在中間堆出楚河漢界。
當房間又一次暗下來後,憋了許多話想說的梁榞終於逮到機會,“金諭,你睡了嗎?”
回應他的是一聲輕呵,金諭望著棚頂的裝飾品,含糊不清地附和著。
“傑西說你今天遇到了困難,如果有需要,記得要和我說。”,梁榞在腦子裡挑挑揀揀,將最不容易出錯的話先說出口。
他試圖讓金諭明白,自己是可以依靠的存在,他可以透過自己和家族的努力來幫助金諭,讓他不那麼勞累。
可金諭顯然不給他機會,“還可以,不用聽傑西他們的話。”
每個地方都有獨特的處事風格,金諭並不埋怨此地的酒桌文化,如果有不喜的物件,那也應該是惹麻煩的肖白。
他明白梁榞的好意,卻無法接受外力的幫助。
可想了又想,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去開解梁榞。
他想說這個公益專案工程不容有失,想說自己經歷過很多被刁難排擠的場面,話到嘴邊又顯得矯情。
索性,金諭用胳膊擋住眼睛,開口給梁榞講了個故事。
“我小的時候家鄉也不富裕,曾見到過許多來投資建廠的老闆。”
“那時候我父親就是這樣,白天陪著一位又一位大人物考察,晚上陪著這些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