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發作
“你能保證自己會順利開到家嗎?”
“還是等明天新聞裡報道,天時集團總助因濫用職權畏罪逃逸身亡?”
梁榞說話時的聲音明明很輕,可聽在金諭耳中卻如同雷鳴。
他頭腦緩慢地轉動,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狀態的確不能夠集中精力。
如果是平時,這種小兒科的威脅都不能博他一笑,可現在卻讓人覺得停車場的溫度都下降幾度。
最終,他用眼睛緩慢掃過身旁嚴陣以待的兩人,開口終結了這場無意義的對峙。
“回家吧。”金諭聽見自己的聲音。
“好,回家。”
聞言梁榞身體一鬆,側身將車門讓了出來。
金諭借過時看梁榞那張真誠無害的臉,發現他的表情和方才威脅時判若兩人。
見人視線過來,梁榞有心找補,“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想讓你好過一些。”
但換來的,是金諭兩次沒扣開車門的焦慮。
“不要說話。”
金諭出聲,聲音裡明顯透露著主人壓抑著的不適,同時也阻止了梁榞朝他靠近。
即使只能在停車場並不明亮的燈光下,梁榞也能從呼吸的頻率上分辨出金諭的狀態。
他不太好,而且有惡化的趨勢。
可不被允許接近的自己只能站在一側,直到車頭的車燈亮起。
在被光亮照耀得有些失真的臉龐上,梁榞果然看見了隱忍與脆弱,他並未聲張,只是乖乖坐進後座。
進入車廂後,還盡力縮起身子盡可能給人留下空間。
“我會送你回家的。
“車也會請專人進行清理,你放心吧。”
他怕金諭嫌棄車裡這兩個人,便耐心解釋道,沒想到對方並未有回應。
而是正像個小學生一樣,目視前方身體緊繃的坐好。
見狀,梁榞也不再言語,而是陪著後座的人一起沉默著。
交付信任無疑是困難的,就像金諭明明坐在自己車上,還是難以抑制過度的生理反應。
面板上的粘膩感仍在,恐懼和焦慮也都纏繞在他心頭,在漆黑一片的車內,金諭覺得自己的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