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榞看見金諭停車熄火後,便迅速地從中央儲物箱裡抽出一塊酒精棉片,對著那塊被自己觸到的面板重重擦了下去。
幾下之後,那個位置就被染上一抹紅色,和金助理白皙的臉頰形成鮮明對比。
“我…對不起哈。”梁榞有些尷尬地說道,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
這聲道歉倒是出乎金諭預料,一般人遇到這種明晃晃的嫌棄,大多都會惱羞成怒。
可這不著調的年輕男人卻反過來和自己認真道歉…
這也讓金諭對梁榞的笑容又真誠兩分,“是我該說抱歉的,我不太喜歡被別人碰到,這不怪你。”
聞言,梁榞笑笑沒有接茬,只摸著鼻子將視線瞥向窗外。
車內的氣氛又一次沉默下去,安靜間又像是莫名湧動起什麼不知名的暗流。
直到幾聲短促的鳴笛聲將二人喚醒。
金諭還未來得及做反應,車窗便被人從外猛地敲響。
“你特麼在前面做什麼呢!”一位穿著白衣短袖的中年男人朝車內大聲怒吼道。
他滿嘴酒氣,說話間夾雜著一些聽不太懂的方言,在往車窗裡探頭時,金諭不適地皺眉直向後躲。
男人見此更是不滿,甚至不顧女伴的勸阻,準備直接朝車內伸手。
未曾想他“勢大力沉”的一動作,卻反被車內人擒住手腕。
“你!”男人大叫,另一隻手急忙上前想拉回手腕。
金諭從他變調的嗓音和自己眼前橫過那渾圓胳膊的抖動頻率中,可以窺到這人會有多難受。
“好啦,給個教訓就好,畢竟我們耽誤了人家開車。”
在心裡默數了十個數後,金助理才隔著衣服輕輕拍了拍梁榞的手腕。
梁榞不認同地回望他們所處的路邊位置,沉默著沒有出聲,也沒有松勁兒。
好在白衣胖子的女伴機靈,連忙代替同伴向二人道歉。
她討好地朝人一笑,三兩句便把事情說成是誤會,而在金助理的眼神攻勢之下,梁榞也順勢放了手。
收回手的胖子捂著自己手腕不敢再動,不知車裡那個小白臉對他做了什麼,使得他被抓住的手腕鑽心的疼。
“你們這對狗男男給我等著!”胖子撂下狠話,在女伴的摻扶下晃晃悠悠地迅速走掉。
還沒離開多遠,金諭便猛地朝他們按響車喇叭,給白衣男人嚇得差點崴住。
“呵~”梁榞皮笑肉不笑地刷了下存在感,他一撇嘴,臉上那個過深的酒窩就露了出來。
酒窩裡乘滿了“不高興”…
金諭無奈,便放軟聲音說道,“剛才謝謝你了,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