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人
“你們的動作要大,再大一點,都沒吃飽飯嗎?”
還沒接近練習室,那道令人不適的尖細嗓音就飄過來,刺激著門外人的耳膜。
渠安然站在門口躊躇半晌,才下定決心準備推開眼前的屏障,可甫一動作,卻又被裡麵人下一句話凍結。
“觀眾看你們是為了什麼?是你們舞蹈能力強,還是長的好看?”
“都不是,是你們比別人能賣肉,能媚粉!”許遠明冷嘲熱諷地點評道。
他看著眼前的一群“歪瓜裂棗”,心裡極為輕蔑,可又不得不嫉妒那些年輕鮮活的肉體。
在現今這個時代,什麼能力,表現力都不是火起來的決定性因素,唯有一張好臉或者一個契機,才能將落寞的他拉出深淵。
他每天耐著性子陪這群白痴選手瞎折騰,不光是為了完成公司交給的任務,也是想在其中挑選“可造之材”。
本來許遠明選中的是那個從躍星被踢出來的渠安然。
那人的整體條件很好,本以為經歷在躍星的失敗之後,心氣也會被磨平。
可沒想到,甫一接觸,他就給了許遠明又當頭一棒。
如果不是經紀人將渠安然打小報告的聊天截圖捏在手裡,他還在傻傻的等待別人來與他“麥麩”…
想到這裡,許遠明心裡愈發氣上兩分,他挑剔地用目光掃過其他選手之後,果然又怒從心頭起。
“渠安然呢?他怎麼沒來訓練,是想被開除嗎?”
並不柔和的聲線中帶著難以被忽視的惡意,這話一出就驚得在場的練習生們都抖了一抖。
渠安然自知無法逃避,他深吸一口氣,調整表情將顯而易見的厭惡遮住後,才慢吞吞地推門進入。
可能是他選的時機太差,也可能是許遠明今天心情實在不好。
他剛一進門,便被飛過來的水杯砸到了右側肩膀。
熱水順著身體流淌下去,帶來不容忽視的刺痛,渠安然用手捂住側臉,後怕如果不是轉頭及時,那熱度一定會潑他一臉。
“你沒事吧!”
“快去叫醫護人員…”
周圍有嘈雜的聲音響起,但又戛然而止,在渠安然沒有看到的畫面中,是練習生們驚恐的表情。
許遠明惡狠狠地瞪了出聲的幾個人,皺著眉頭哄他們去繼續練習,而後才假惺惺地踱步到受害者身邊。
他挑剔地捏開渠安然擦拭身體的雙手,轉而調戲般地抬起人的下巴…
“嘖,這不是沒砸到麼,還是張好看的臉。”
渠安然憤怒地盯著眼前的人,幾次想要閃躲,卻又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