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想幫他實現夢想,只是…”
林皓天能感覺出肖白的潛臺詞,他似是在責怪金諭當眾給渠安然下不來臺,不然也不會發生車禍。
這簡直就是在狡辯,在戀愛腦褪去之後,林皓天終於發現了隱藏在肖白那塊楚楚可憐面板下的真容。
而就在這二人爭論不休之時,金諭也在和自己做著鬥爭。
長連續劇似的電影終於播放結束,兩段漂浮不定的記憶也陸續歸位。
金諭不敢說自己記起了一切,但認識梁榞以來的事情,他倒是都回憶了起來。
那裡面有鬱郁蔥蔥的藍花楹,有山間的日出,也有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雖然梁榞假冒男友糊弄自己的行為並不可取,可在一起的感覺並不算壞,他認為兩人是可以一起走下去的。
就只是在醒來之後,先要嚇唬一下那人…
於是他開始努力突破記憶的束縛,試圖戳破那層密不通風的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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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諭的意識回籠,身體的感覺落到實處時,最先感受到的就是灼在眼皮上源源不斷的熱度。
他很想將窗簾拉上或是捂住眼睛,卻發覺自己手腳並不很聽使喚。
緊接著被他喚起的是聽覺,總覺得身處的環境十分嘈雜,不光是儀器滴滴答答的環境音,似乎還有人們交談的吵鬧。
從那些對話的碎片中,金諭隱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正被一把十分惡心的嗓音輕喚著。
不,不要叫我…金諭心裡想著,眼睛也越發努力地睜開,最終他拼盡全力終於將混沌開啟一條縫隙。
也迎面撞上了肖白泫然欲泣的眼睛。
“…”
肖白解釋的話被那個冷冰冰的眼神硬噎回喉嚨裡,他下意識伸出手指,指向病床上的金諭。
“你不是說這兩次事故都與你無關?那最好是別被我查出來問題,否則一定讓你付出代價!”林皓天還在氣憤地放著狠話。
見人不回複,他氣急又開口,“怎麼你不敢說話嗎?你敢不敢說一句與你無關?”
“他…當然不敢…”
聽見聲音的林皓天猛地回頭,他幾步竄到病床旁邊,看見金諭正掙紮著想抬起手來。
“你終於醒了!”
見此情景林皓天激動又後怕,眼淚差一點就奪眶而出。
他很想抓住金諭的手幫他抬起來,可甫一抓握就被人軟綿綿地推到一邊。
“你…先去…拉窗簾。”金諭躲避著身體接觸,斷斷續續地說道。
與“失憶”時候的自己不同,那種長時間緊繃和戒備所留下的後遺症又捲土重來,他又變回了那個不能與人親密接觸的怪人。
在拉上窗簾之後,林皓天也反應過來這點,他瞪了還沒自覺退出病房的肖白一眼,而後小心翼翼地詢問說,“金諭…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