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三川坐起來,打了一個哈欠後活動了活動手臂,輕笑一聲,伸手從祝餘的懷中拿過外套:“還好,這一身肌肉保暖效能應該比你那小身板好。”
只是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了祝餘的手背,帶起一陣細微的不被嶽三川察覺的顫慄。
“我也在努力長肉了。”祝餘不自在地別過臉,對著自己這一側的後視鏡假裝整理頭發,“走啊,找石頭去吧。”
嶽三川沒動作,長臂一撈從後排把還裝著昨天剩下最後一個饢的油紙袋拿了過來,遞給祝餘:“先墊補一點,不然一會兒餓。”
祝餘點點頭,接過了紙袋,戈壁灘上也沒地方洗手,祝餘伸手在衣擺上胡亂擦了擦,便從紙袋裡拿出饢,稍微使點兒勁兒一掰,已經毫無水分的饢餅就被一分為二。
她把大一些的那塊遞給了嶽三川:“吶,正好一人一半,都墊補墊補。”
嶽三川看了一眼祝餘手上的半塊饢,笑道:“剛剛不是還在說要努力長肉嗎。”並沒有接過這塊饢。
祝餘的手在嶽三川面前晃了晃:“怎麼?你以為長肉是靠這半塊饢啊?快拿著吧。”
嶽三川這才有些不自在地接過祝餘手上的饢。
他東西吃得快,祝餘才吃了幾口的功夫,嶽三川就已經全部吃完了。
祝餘費力地咀嚼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嶽三川看著有些想笑,但還是從座位下把軍用水壺摸了出來。
昨天剩的不多,也就剩個底兒,嶽三川搖了搖確認了一下水的餘量,遞給了祝餘:“喝了吧。”
祝餘自然也知道水剩的不多,她搖了搖頭,但無奈嘴裡還有一口的饢餅渣沒有嚼幹淨,嗚嗚喳喳地說道:“不行不行......”
嶽三川噗嗤一下笑出聲:“都給噎成什麼樣了還‘不行不行’,快喝吧。”
說著也不等祝餘接過他手上的水壺,而是索性直接丟到了她的座位上,就轉頭下了車。
祝餘連忙加快咀嚼的速度,覺得自己的後槽牙都快抽筋了才艱難地嚥了下去,開啟車門說道:“你去幹什麼啊?等等我和你一起啊。”
嶽三川回頭朝祝餘揮揮手。
天邊淡金色的曙光已經從遙遠的地平線上蔓延開來,也為逆光而站的男人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偏偏就在這個勉強稱得上浪漫的時刻,祝餘清晰地看見嶽三川的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痞裡痞氣地說道:“上廁所,怎麼?要和我一起啊?”
“流氓!”祝餘一瞬間把車門重新關上並且別過頭不去看嶽三川。
嶽三川透過小小的車窗都能看出祝餘的背影裡寫著‘吃癟’兩個字,心情大好。
祝餘轉過身來,又木木地咬了一口手上的饢餅,回想剛剛嶽三川說的話,一抹紅暈也悄悄爬上她的耳根。
祝餘又看著身側靜靜放置的水壺,身上還殘留著昨夜那件外套的餘溫,這一抹紅暈也從耳根蔓延到了臉頰。
還好嶽三川不在車上,祝餘這樣想著,終於把手上最後一塊饢惡狠狠地塞進了嘴裡。
她搖下車窗,企圖讓自己臉上的溫度能盡快消下去。
祝餘一邊用手在自己的臉邊扇著風,一邊在心裡質問自己明明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女子,怎麼就這麼沒出息。
她忽然跳脫地不合場景起來,想起了大學時最愛看的《霸道總裁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