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驍將目光從兄長身上收回,自顧的帶著他的大黑虎,走進城中。
呂篆則留在原地,準備迎接後方的三軍將士。父親不在,總得有人犒賞三軍,以振士氣,這是他作為大公子的職責。
看著呂驍入城的背影,站在呂篆身旁的郭淮微皺眉梢,壓低了聲音:“大公子,二公子方才的這番言語,顯然是對你懷有成見。大王不在長安,你們兄弟莫要讓人挑撥生隙,以免讓有心人坐收漁利。”
呂篆不動聲色,目光望向遠方朝他們駛來的三軍將士,輕動嘴皮同郭淮吩咐一聲:“伯濟,你私下查一查,其中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郭淮點了點頭。
“還有……”
呂篆頓了頓,眼眸中生出幾許凝重,言語間多了兩分警告的意味:“戲叔父的事情,不要讓阿弟知曉。否則,會出大亂子的。”
郭淮說了聲‘是’,這件事情即便呂篆不說,他也不會告知呂驍。
從城外到城內,街道的兩旁,站著維護秩序計程車卒,後面是長長的百姓人群,他們張望著,想要一睹這位從漠北得勝歸來的呂府小將軍。
在百姓們熾熱的目光中,呂驍翻身騎上黑虎,大步的在街道上前行。他心中作著比較,年輕時的父親,是否也有自己這般威風。
單人獨騎,一襲黑色輕甲,威風凜凜。
人群中,有人壯著膽子大聲問道:“二公子,你腰間那兩個白晃晃的東西是啥?”
聽得有人問起,呂驍也來了興致,他將系在腰間的兩個骷髏頭解下,高舉在半空,同沿途百姓炫耀起來:“左邊這個,是匈奴單于於夫羅的首級,在朔方一役中,我率兩千狼騎,直破匈奴騎軍,一舉斬下了他的腦袋!”
“至於另外一個,則是鮮卑大王軻比能的頭顱,那是我突襲漠北王庭時,於萬軍之中,生擒並斬殺的戰果。現在他兩的頭顱都風化成髏,正好給我當盛酒的器皿……”
“二公子好樣兒的!打胡人蠻夷就該這樣,咱們漢人以你為榮!”
“二公子神武!”
諸般事蹟傳入百姓耳中,立馬引起了一陣沸騰。
少女們則紛紛扔來帶有清香的絹帕,以示愛慕之情。
最後,在百姓們夾道的歡呼聲中,呂驍回到呂府。
大步走過前庭,有一美貌婦人迎了上來,呂驍自然是認得這個美婦。若說父親的武藝是舉世無雙,那這美婦的容顏也同樣不遑多讓,一舉一動,都有著令男人為之瘋狂的風韻嫵媚。
“蠻兒回來了,快讓姨娘瞧瞧,外出這麼些年,有沒有餓著累著……”美婦的臉上滿是關切。
“讓開。”
呂驍冷漠開口,對於眼前之人的關心,不僅沒有半點領情,更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厭惡。他可不像兄長那般儒雅彬彬,對誰都是謙和有禮。
美婦愣了一下,她張了張嘴,似是還想挽回些情面,呂驍卻懶得在聽,直接從旁繞過,向府內的佛堂走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桀驁少年,美婦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苗條小腹,怔在原地,本是絕美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極不相符的哀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