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起來,露出淺淺的酒窩,一如冬日裡綻開的花朵。
心中安然。
“我的女兒在哪兒,薇娘,薇娘……”
得知女兒回來,在堂內織布的老夫人立馬放下了手中織活兒,急急忙忙的趕至府外。
見到老夫人走路時的身影,顫顫巍巍,嚴薇眼眶發紅,不顧一切的快步衝了上去,擁抱著母親,眼淚止不住的撲簌:“女兒不孝,讓母親擔憂!”
久別重逢的母女二人,各自垂淚。
正當呂布感慨於如此溫馨的場景,一道不合時宜的哼哧響起:“哼,婦人之態。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不用去看,光聽這聲音,呂布就知道,肯定是老爺子出來了。
相較上一回團年時的見面,如今老爺子頭髮已近乎全白,儘管聲音仍舊充滿威嚴,但呂布還是能夠隱約看出,老爺子的身子骨,大不如從前硬朗。
令人不得不感慨一句:歲月不饒人!
老夫人擦去眼角淚水,對自家老爺的說教早就習以為常。以往或許還會回懟兩句,今兒個老夫人卻沒有同老伴兒鬥嘴,而是絮叨中帶著慈笑:“女兒難得回來一趟,我這是高興。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外祖父,玲兒可想你啦!”
小鈴鐺倒是不怕這位嚴肅的老爺子,飛快跑到老爺子的面前,手中舉著一個木人,甜甜的笑著:“這是玲兒從長安給翁翁帶來的禮物,翁翁喜歡嗎?”
老爺子瞅了眼那製作粗糙的木頭人,這種小玩意兒在幷州到處都有得賣,最多不過十文錢就能買到。
然則這份孝心,卻勝過了無數金銀玉石。
“還是外孫知道疼人,不像有的傢伙,每回來都打著空手。”老爺子接過小鈴鐺的‘貴禮’,冷哼著挖苦起來。
別人怕眼前這位大司馬,他可不怕。
聽著老爺子的指桑罵槐,呂布有些汗顏,女兒都能想到的事情,他這個當爹的居然都沒想到。
雖說之前有過接老爺子、老夫人來長安的打算,但老爺子脾氣倔得很,寧肯老死幷州,也不願來長安享受繁華。
對此,呂布也是無計可施。
“小鈴鐺,快過來,讓外祖母抱抱我家的小心肝兒!”老夫人對著小鈴鐺招手,疼愛之色溢於言表。
聽得外祖母的召喚,小鈴鐺又從外祖父這裡撲撲的跑了過去。
隨後,貼在孃親身旁的呂篆也走上前來,有模有樣的作揖行禮,聲音稚嫩:“篆兒見過外祖父,見過外祖母。”
老爺子嘴上不說,心中卻是暗自點頭,小小年紀就能如此有禮,將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蠻兒,快到過來行禮。”嚴薇朝小兒子喊道。
那邊的呂驍好似沒有聽見,在門前那對貔貅上是又蹬又爬,想要努力騎在它們背上。
呂布只好過去抓來這頑皮小子,讓他喊了‘外祖父’和‘外祖母’後,才放他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