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頂替我最好,省得我每天教書識字,還得花上許多功夫來瞎操心。”戲策無所謂的說著,他說的是心裡話,不過就眼下逢紀、辛評這幾人,卻還不夠這本事。
“話說你真的不擔心呂布?”郭嘉又問。
戲策呡了口水,絲毫不以為意的笑問起來:“有什麼可擔心的?”
“難道你就從沒想過,你在這裡勞心勞力,萬一呂布在涼州有個好歹,那這兩年的心血可就全部付之東流了。別看這些將士對你畢恭畢敬,他們吶,多是看在呂布的面上,要真出了什麼事情,沒人會把兵權交到你的手上。”郭嘉的聲音壓低幾分,敘說起最壞的局面。
雖然他來幷州只有短短半年時間,然則在這半年裡,郭嘉幾乎跟著戲策形影不離。戲策的許多的佈置方式別人或許看不懂,他卻能一眼看破,這位相貌平凡的瘦弱青年,心思如海,所佈的局簡直大的可怕,甚至連鮮卑人和匈奴人都捲了進來,成為他盤內棋子。
與虎謀皮,一招不慎,極有可能會給整個幷州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對於郭嘉的擔憂,戲策曾經也有想過。如果有他在呂布身邊幫著出謀合計,的確會穩妥許多,不過人嘛,總是要經歷許多事情和磨難才會成長。
你我,他,皆不例外。
“你相不相信,一個人能從十五年後來?”
戲策忽地想起當日城牆上呂布的一番言論,他雖是不信,卻也想聽聽這個小鬼才的看法。
“戲志才,你是不是還沒睡醒?”郭嘉白了戲策一眼,就算不想回答明說,但這話題的轉移方式,也扯得太遠了些。
大漢時期,上至天子下至百姓,九成九以上的人都崇信神靈。但也有極少數個別例外,比如郭嘉,再比如,戲策。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會在五原這裡屯田。要按幷州的地形來說,河套以內才是最佳的屯田之所。”郭嘉飲了口酒,又重開新的話題。
戲策微微搖頭,郭嘉遠來,不熟悉其中內情。河套地區雖為漢地,但近幾年卻被匈奴人掌管,再加上於夫羅傳來的內部訊息,可能不久就會爆發出新的戰爭。在那屯田,怕是還沒等到收成的時日,開墾出的良田莊稼就會再一次被戰火摧殘得一塌糊塗。
“其實我也不想太早就進行屯田策略,因為這勢必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猜疑。然則實在是老天爺不開眼,氣候不好,風不調雨不順,百姓自個兒都快養不活了,哪能還指望他們供養軍隊。”
戲策對此表示很是惆悵,按照他的計劃,屯田策起碼得在兩三年後,等呂布的羽翼勢力起來,才實施推行。可如今多出這麼多張吃飯的嘴巴,實在找不到其他法子了,才唯有軍屯以自養。
這也是為什麼放有數萬匹戰馬蓄養,騎軍卻連一萬都不到的重要原因。
是真的養不起。
嗝~~~
郭嘉打了個酒嗝,臉上泛起淡淡紅暈,他伸手抹去嘴角酒漬,將葫蘆揣回腰間,藉著略微的醉意,言語間似有所指:“不管你我信不信風水相術,但幷州這個地方,不管再怎麼改善,格局終究是差了些,墊墊腳還行,難養真龍。”
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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