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戲策也忍不住在心底讚歎這些個生活在最底層的漢子們,他們平日裡是沒個正形,放浪散漫,常常自稱“老子、本大爺”,滿口的“****驢草”,吃起飯來如同野豬拱食,但他們訓練時所表現出的毅力堪稱驚人,他們也知道將來面對的會是一群數以萬計、以兇狠著稱的鮮卑人。
他們咬牙堅持,無人退出,只為將來有一天,能跟跟在那個男子身後,將鮮卑人徹底驅逐出境。
不愧是我大漢男兒!
這是戲策發自肺腑的讚歎,勇士,值得所有人去尊重。
…………
“戲策,你今天來得挺早啊,這才剛過晌午,你就來了。”
戲策不用回頭就能知道是曹性來了,整個軍中,誰人不跟著呂布叫他一聲‘先生’,唯獨曹性直呼其名。
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後,曹性邁著大馬步一晃一晃的朝戲策這裡走來,他能叫戲策名字已然是給足了面子。他最瞧不起讀書人,如果不是戲策確實有些本事,曹性張口就是‘狗東西’‘驢草的’之類的了。
“反正也沒其他事情,就過來看看。”
戲策面露笑容的回答起來,他知道曹性就是這麼個人,所以也沒太放在心上。鍛造鋪如今已經擴大到二十家,反正城中空房子多的是,人手更不缺,鮮卑奴隸和被淘汰的普通士卒加起來已經超過三千。
現在又有郝萌在那看著,戲策自然放心得很。
來者不止曹性一人,宋憲和侯成也在,如今三人皆已升為軍侯,幾乎每天都會在一旁駐足觀望。
宋憲和侯成對呂布的訓練很是嚮往,如果不是傷勢未愈,早就跟著士卒們一起訓練去了。至於曹性,在崞縣受的傷幾乎徹底好了,但他天性懶惰,吃不了練武的苦,索性就裝病乾耗著。
三人在戲策身旁挨個坐下,一同看著那些騎卒們滑稽無比的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沒有人嘲笑,反而打心底敬佩這些契而不捨的粗漢們。
尤其是當看到那個行走在千軍萬馬之中的高大身影時,三人更是目光炙熱。
戲策對此突然有些好奇,問向三人,“你們都是怎麼開始追隨呂奉先的?”
“厲害。”“能打。”“無敵!”
三個不同的答案,卻又幾近相同。
在三個人中,曹性的話最多,率先說了起來:“我跟頭兒最早,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打我從孃胎出生以來,就沒見過這麼能打的人,一個人手無寸鐵,我這邊三十多個地痞,人手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結果愣是被全揍趴下了,後來我就死皮賴臉的跟著他了。”
幾年前的事情,曹性如今依舊是歷歷在目。
侯成聽到這話,也不甘示弱的說了起來:“你那算什麼,某那三百多號攔路山賊,都沒能奈何將軍,更別提你那區區三十多個地痞流氓!”
曹性頓時不服了,鄙夷了一句,“切,你那都是群烏合之眾,一打就散,有什麼了不起的。”
侯成憤憤的哼了一聲,再一次反駁起來:“當初在崞縣,你和戲先生被揍得半死不活,要不是將軍及時趕來,你兩早就見了閻王!”
侯成語氣頓了頓,回想起那天的場景,“你知道當時場面有多險嗎?足足兩百騎,帶甲挺槍,正兒八百的騎軍,圍住了將軍、我還有老宋,那傢伙陣勢大的呀!結果呢,將軍直接大步帶著我們往前走,那個鄭攸臉都綠了,屁都不敢放一個,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出了城,當時我可是嚇得雙腿不聽使喚,直打擺子。”
宋憲點了點頭,證明侯成所說非虛,事實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