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一字一頓道:“趙杞年,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兒郎,怎麼能跟小姑娘比?”
若是當年,興許她還會包容趙杞年的小脾氣。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的那麼點慈悲心,早就被趙杞年給磨的半分都不剩了。
哪怕她心裡清清楚楚的知道,現下什麼都沒有發生,眼前的孩子是無辜的,或者說,至少相較於前世,他是無辜的。
可她就是做不到。
她大概就是俗人一個,做不成聖人,沒有去報復趙杞年,將他養成一個小廢物,便是她對這北越江山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再讓她心無芥蒂的對趙杞年掏心掏肺,她寧可再死一次也做不到。
不過她到底沒把話說得那麼絕情。
趙杞年聽得她這話,眼中的光卻是一寸寸的熄滅了。
“侄兒,知道了。”
不知怎的,趙杞年說這話的時候,趙凰歌有一瞬間,總覺得他的聲音怪怪的。
分明還是那個小孩兒,可這語氣,卻莫名的讓她聽著有些耳熟。
然而還不等趙凰歌反應過來,便聽得外面有男人的聲音響起:“公主?”
男人的聲音帶著疑惑,趙凰歌下意識回頭,卻見蕭景辰站在宮門口。
“國師怎麼來了?”
趙凰歌與他見了禮,倒是將腦子裡未曾想清楚的事情盡數拋在了腦後。
蕭景辰溫和一笑,道:“貧僧來為四殿下講經。”
這話一出,趙凰歌卻是一愣,先前的時候,她只知道趙顯垣讓蕭景辰來教導趙杞年,卻不知道,居然連經書也要他講?
可這就不對了吧。
畢竟,趙杞年要學的是帝王之術,經書講給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怎麼瞧著這事兒都帶著些怪異。
她才想到這兒,蕭景辰便看出了她的疑惑,復又道:“殿下先前夢魘過,近來有些心神不寧,貧僧前來與他講經,可解他心中怖畏。”
趙凰歌聽得這話,下意識看向趙杞年,卻見趙杞年眼神閃躲了一瞬,旋即低下頭去,有些赧然道:“是侄兒太膽小,還得勞動國師日日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