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真病了,還是沒臉出門,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蕭寒章到底也沒有被摘了腦袋,反倒是當時一塊動手的那幾個小廝卻都沒命了。
蕭家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不過三五日的功夫,便將何家人給收買了,沒了他們咬著蕭寒章不放,蕭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便又轉頭咬上了慕容家。
蕭寒章在刑部大牢裡關著,雖然出不去,可也不大受罪,蕭洛看過之後便踏實下來,叮囑自己兒子好生在裡面待著反省,自己則是扭頭便讓一個心腹在早朝時狀告了慕容家的旁支橫徵暴斂。
北越的稅收,除卻朝廷之外,也有當地的官員會藉著這個由頭多收一些,撈油水這事兒,朝廷上下幾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這個前提卻是,無人將這事兒捅出去。
因此蕭家這一鬧,倒是捅了馬蜂窩了。
四大世家這些年結成的關係網跟蜘蛛網似的盤根錯節,不知哪一個愣頭青撞進來便會灰飛煙滅,偏生他們兩家的鬥法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倒是不知拉了多少人下水。
然而朝堂上的這些事情,是印象不到小老百姓的。
饒是你們達官貴人在金鑾殿上打的頭破血流,也不妨礙小老百姓們去計較今日買的年貨是否充足。
煙花爆竹的聲音從臘八節開始就未曾間斷過,爆竹的硝煙與朝堂的烏煙瘴氣混合著,便在這樣奇異的氛圍內,迎來了趙凰歌重生後的第一個小年。
……
按著北越的規矩,小年的時候是國宴。
忙碌了一年,朝臣們自這日開始,便可以有十幾日的安生日子,且在這日還可以與皇帝同殿吃飯,君臣表面上其樂融融,更有那些派系分明的聯絡感情與互相使絆子,可謂是精彩紛呈。
局外人瞧的心累不累不知道,但局內人卻是樂在其中的。
趙凰歌前世今生都不大喜歡這個場合,然而她每次都是逃不開的那一個,因此這日一早,趙凰歌就先偷偷地溜出宮去了。
晚上的宴會她是避不開的,可在此之前,她得先出去透透氣兒。
誰知趙凰歌才出了宮,便被人給逮了個正著:“公主這是要去哪兒?”
男人的馬車停在外面,撩開車簾的手骨節分明,他嘴角噙著一抹笑,然而那眼中卻看得見促狹。
赫然是蕭景辰。
趙凰歌頓時便有了被抓包的侷促:“唔,隨便……走走?”
因著今日是小年夜宴,她難得昨天下午去兵馬司裡點了個卯,誰知回來的路上卻遇到了蕭景辰。
那會兒她想去師父那裡,便藉口自己不大舒服,且在蕭景辰邀請她今日去東皇宮的時候,就差賭咒發誓說自己要在棲梧宮休養生息了。
哪知道老天無眼,這謊言還不到十二個時辰呢,就先被戳的碎的不能再碎了。
趙凰歌笑的訕訕,在心中罵了自己一句果然不能做虧心事兒,臉上的笑意便也多了幾分討好:“國師怎麼在此,你這是要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