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凰歌,就坐在二樓,從她的角度,可以將那邊發生的一切清楚的收入眼中。
只不過,因著距離的關係,她倒是聽不真切那邊的話。
但也無妨了,畢竟,有了那封信,京兆尹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不過片刻功夫,馬俞柏便到了。
一幫人哭訴馬家的罪過,外面幾乎民怨沸騰,但馬俞柏倒是見慣了這些,甚至於還能先辯駁自己是冤枉的。
而後,又指著那群人口喊刁民,只道:“這些人分明是想要栽贓陷害,本官家風清正,怎會做出如此事情?”
趙凰歌即便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瞧著那些人群情激奮的模樣,倒是能猜到一二。
京兆尹面對雙方几乎要打起來的模樣,卻是有些為難,給馬俞柏使了個眼色,旋即沉聲道:“都肅靜,此事本官自有決斷!”
他一面說著,又道:“如今事態嚴重,此事還需上奏朝廷,告知聖上才是。”
這話一出,馬俞柏的傲然才收斂了幾分,道:“大人,倒也不必驚動皇上,不過是本官受些委屈罷了,無妨的。”
他看著京兆尹的暗示,倒是明白了些,目光從那些人身上掠過,見有兩三個分明是已經息事寧人的,如今卻又挑事兒,心知這裡面必然有人攛掇,復又道:“不如這樣,既然他們說有證據,即便是偽證,也得容本官自辯一番,也好證明自己的清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對於他這話,京兆尹才滿意了幾分,頷首應了,讓那些人將自己的證據都拿出來。
待得看到那些人白紙黑字的證據之後,馬俞柏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因為,那些都是真的。
人證物證賣身契,以及籤的和解書。
凡此種種,既能證明人是在馬家死的,又能證明人是與他們有關聯的。
馬俞柏神情一時有些不大好看,聲音裡還在勉強維持著鎮定:“這裡,興許有誤會。”
“誤會?”
為首的一個男人氣急敗壞,指著他道:“當時是你們逼著我籤這個的,你家的管事也在場,你可敢將他叫來,與我們對峙啊?”
這話一出,馬俞柏倒是有些想笑了。
若是旁人便罷了,可他家的管事,那必然是向著自己的!
而京兆尹在聽得這話之後,顯然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好機會。
因此他跟馬俞柏交流了一個神情之後,便派了人去查。
美其名曰:“那就將人帶來。”
且因著有人說他家裡有賣身契等物為證,京兆尹便又接了一句:“那就一併去搜!”
對此,馬俞柏也沒有反駁。
反正,他家裡有什麼,他還是心知肚明的。
這些人過去走個過場,什麼都搜不出來。
眼見得一行人鬧哄哄的去了,京兆尹走過來,低聲與馬俞柏道:“馬大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