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辰見她這模樣,唇角微勾,旋即淡漠道:“昨夜的誤會可多了,公主說的是哪一遭?”
“就是紅塵翻浪……”
她話沒說完,就驟然閉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昨夜裡喝醉了發瘋就算了,這話實在是放蕩,現下再說,倒像是她故意似的。
然而蕭景辰卻是臉色漠然,反問道:“公主今年不過一十有五,此生萬里路都沒行過,倒是先知道何為逍遙了。看來跟在你身邊的人有必要換上一換,省的被不規矩的奴才們帶壞了你,敗壞了公主的清譽。”
趙凰歌起初是有些臉紅心慌的,可這會兒聽得他這話,卻又有些心裡發堵。
昨夜她是荒唐的很,可醒來後的驚慌失措,卻在那四個字上。
我心悅你。
她喝醉了,別的沒學會,倒是將酒後吐真言學了個十乘十。
可是現在,蕭景辰倒像是半分都不在乎,反而還拿這事兒說教於她?
“這就不勞煩國師費心了,畢竟您沒拿教養嬤嬤的月錢,暫且無需操這份心。”
小姑娘話裡帶著不滿,說這話時徑自下床,卻又在起身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氣,又坐回了床上。
蕭景辰忙的扶了她一把,先前的冷臉也盡數消失不見。
“怎麼了?”
趙凰歌驟然紅了眼,擰眉去將那鞋子給倒扣了過來。
昨夜她不知怎的扯落了床頭帳子上的穗子,那穗子上面的銅珠滾落,卻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她的鞋子裡。
方才她一穿,就被硌了一下腳。
她那會兒用了力氣,這會兒瞧見那銅珠,又忍不住的腹誹:倒黴起來喝口水都塞牙,連這麼個小玩意兒都跟她過不去!
剛還牙尖嘴利的,現下倒像極了不講道理的孩子。
蕭景辰嘆了口氣,替她將那銅珠給扔到一旁,又過來捏她的腳:“傷到了麼?”
見他來檢查,趙凰歌下意識想縮回去,卻被蕭景辰捏住,問道:“可是這裡疼?”
他力道適中的替她揉捏著,趙凰歌耳根一燙,偏頭不去看他:“國師,這會兒不怕敗壞本宮的名聲了?”
對於她這話,蕭景辰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只是男人就這麼蹲在地上,輕柔的替她捏著腳心疼痛之處,雖然垂著眸,可那關切的動作,卻是顯而易見的。
從她的角度,看不見蕭景辰的表情,卻可以看到他頭上的戒疤,與鴉翼似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