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早已是一個死人了。
紅蓮教的護法之中,有近一半的人都折損在了這兩年。
這樣一個殺手組織,除卻那個所謂的祭司與教主之外,其他的人死活都在一瞬之間,接了殺人的活兒,要麼殺別人,要麼被別人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趙凰歌原本以為,這個叫青桐的男人也是如此。
可今日聽得這少年的話,她卻清晰的感覺到,這裡面必然有貓膩。
當初韶明王與總督府的人回稟軍情,提及漢溪村,曾經說那裡的人都被西楚的將士給坑殺了。但是這少年口中所說卻與他們截然相反。
這其中必然有一方在撒謊,而趙凰歌隱約覺得,她怕是觸及到了一個了不得的真相。
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雪卻已然有了停歇的跡象,鵝毛大雪換成了雪粒子,拍打紗窗的時候,那聲音卻是叫人心都靜不下來。
辛夷他們回來的快。
不同於方才的張牙舞爪,現在的少年失魂落魄,一雙眸子赤紅,倒像是受了極大刺激似的。
見到趙凰歌,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問趙凰歌道:“你這個公主,當真是好人?”
見狀,趙凰歌正色道:“本宮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至少不會偏幫奸佞。”
少年看著她,似是想要分辨她話中的真偽。
然而趙凰歌的神情太平靜,他什麼都看不出來,只能豁出去賭一把。
“請公主與漢溪村七百餘人,尋一個公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哐哐哐的磕了頭,砸在地面上的力道格外的重,再抬起頭的時候,額頭上已然磕出了鮮血。
趙凰歌面色不變,道:“好。”
……
然後她便從少年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漢溪村毗鄰西楚,尋常老有士兵前來騷擾,這兩年尤為重。
他叫秋澤明,是漢溪村人,因見百姓苦不堪言,便萌生了從軍的念頭,他十四歲那年便入了軍隊,可後來卻因得罪了上級,而被排擠,後來更是被趕出了軍營。
他機緣巧合之下做了遊俠,更結識了一些人,偶爾埋伏著,也能強殺些西楚計程車兵,日子也算嫉惡如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