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明王咳嗽完了,擺手讓下人們出去,自己則是有氣無力道:“先前是本王糊塗,不知封地上有這麼一毒瘤,如今本王既已知曉,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放了他們!我,我必然會給一個交代。”
他這話說的聲音極小,不過倒是能夠聽得真切,蕭景辰瞧著他這一副唱唸做打,卻是反問道:“王爺不會以為,他一個小小的巫僧,背後無人支撐,便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吧?”
這話一出,韶明王卻是看向了蕭景辰,問道:“國師此話怎講?”
蕭景辰淡漠道:“昨夜貧僧搜捕時,倒是找出些有意思的東西,據說永韶城中,權歸王府、錢歸盧家,這事兒可真?”
他突然提及起來盧家,韶明王卻是瞬間瞭然,只道:“自然是假的,盧家與本王先前是兒女親家,他們一向奉公守法——”
“奉公守法,能做出囚禁百姓之事麼?”
蕭景辰說著,神情便沉了下來。
韶明王頓時知道,地宮之事果然暴露了。
但蕭景辰的話,又讓他心中鬆了一口氣。
看來,先前的佈置到底是派上了用場。
“這,此話又從何說起?”
蕭景辰也不與他繞彎子,沉聲道:“巫僧聯合了盧家,在永韶城為非作歹,此事乃是這個巫僧親口所說,王爺說您老糊塗了,可您在永韶城這麼多年,難道真聾啞到什麼都不知?”
這話說的實在是不留情面,韶明王一時臉上有些掛不住,咬了咬後槽牙,開口道:“是真是假,不能單憑著他們紅口白牙一句話,總要講證據的。”
“證據麼……”
蕭景辰才開了口,卻聽得那巫僧先大聲道:“王爺,不是我,我……您得救救我呀!”
他突然開口,韶明王臉色驟然一變,才想說什麼,就見那巫僧突然衝著自己過來,嘴裡還喊著:“當初可是您……”
一句話未曾說完,他的腳步便頓在原地,而後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有一把利刃穿胸而過,要了他的命。
韶明王無聲的鬆了一口氣,朝著動手的那人使了個眼色,嘴上卻是斥責道:“誰準你們胡亂殺人的!”
那人立刻跪下來請罪:“王爺恕罪,屬下瞧著他方才要行刺您,唯恐對您不利,這才不得已動了手。”
“那也不能要了他的命!他可是證人!”
韶明王氣急敗壞,罵了那下屬幾句,又回頭看向蕭景辰與趙凰歌:“哎呀,這,這可如何是好?”
見他滿臉自責,趙凰歌當先安撫道:“皇叔不必掛懷,反正他該招認的都已經說清楚了,又是罪大惡極之身,早晚都得死。況且方才他想行刺您,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趙凰歌格外懂事兒,韶明王臉色好看了一些,又對蕭景辰道:“話雖如此,他這般惡毒,本王總要給百姓一個交代,本王決定將他屍首懸掛在城門三日,以儆效尤。”
蕭景辰對他的決定並無異議,只是問道:“他既已伏誅,自然權有王爺處置,不過,盧家呢?”
韶明王一怔,倒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