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行禮,年輕的小孩兒們想要回去,太后格外和善的擺了擺手,讓她們繼續玩。
目光落在趙凰歌身上的時候,卻見對方壓根沒有看自己,而是在賞玩著眼前的一盆花。
她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趙凰歌則是有些煩躁。
她今日過來,原是給皇帝面子,可是趙顯垣到現在都沒來,若她這會兒就走了,回頭太后不知又讓宮人傳些什麼。
趙凰歌倒是不怕她,可到底顧忌著趙顯垣的情緒。
她捏了捏手腕,摸到那一串佛珠,又在心裡默唸了幾句心經,才漸漸平復下來。
誰知才冷靜了些,便又有人過來了:“公主怎一人在此?”
那人聲音裡故作親近,趙凰歌只掃了一眼,便捏緊了手腕。
前世裡言語調戲她,被她扔到水裡的人,這會兒就站在自己面前。
她皺了皺眉,才要說什麼,就見那人靠近了些,點著那一盆菊花,聲音裡帶著些醉意:“這花甚是嬌豔,可惜抵不過公主半分。”
這話輕佻又直白,趙凰歌驟然沉了臉。
眼前人的眼神令人不適,但趙凰歌不虞的卻並非是他的話,而是他身上的味道。
帶著些不明顯的藥味兒,卻因著離她近,趙凰歌聞了個清清楚楚。
怪不得前世這人醉醺醺的,竟不是喝了酒,而是被餵了藥!
趙凰歌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人,思索著誰給他下藥,要讓他來挑釁自己的。
畢竟,前世裡,他言語對她輕薄,其後被扔到了水裡。
不管是當時,還是那之後,他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趙凰歌打量著她,眼前人卻不知她什麼意思,見她不說話,便又靠近了幾分:“公主……”
可惜話沒說完,便見趙凰歌驟然出手,在他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在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丸。
這東西她經常備著,雖說不對症,且與他所服之物裡有一味相剋,可至少能讓他清醒。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趙凰歌做了什麼,就下意識的嚥了一下,而後便瞪大了眸子,神情也有些害怕:“你,你做了什麼?”
趙凰歌睨了他一眼,語氣淡漠:“不想死就站著別動。”
這人既然是被餵了藥的那一個,必然是被人算計的。
但這藥揮發的快,不過半個時辰也就無事了,皆是誰都查不出來。
所以下藥之人,必然還在宴會上,而那人想讓他接近自己做什麼?
趙凰歌才想到這兒,就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過來,先給她行了禮,復又沉聲道:“王遂,你竟敢對公主無禮,簡直是荒唐!”
他態度端正,眉眼中滿是正氣,趙凰歌掃了一眼來人,問道:“你是誰?”
那人頓時行禮,溫聲道:“公主安好,微臣是戶部尚書之子、白慕尤,王遂乃是微臣的好友,他今日喝多了,對您有些衝撞,還請您勿怪。”
聞言,趙凰歌心中倒是有了底,既然自成微臣,必然是在朝中領了官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