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出門,就見玄霄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他目光先是落在桑枝的身上,復又收了回來,問趙凰歌:“公主要去哪裡,草民來給您趕車。”
他將姿態放得低,態度卻是不卑不亢。
反倒是桑枝睨了他一眼,道:“不勞煩了,我們這兒有的是使喚的人。”
這話有些衝,趙凰歌意外的看向她,卻見桑枝的神情裡有些敵意。
桑枝的脾氣向來很好,今日這般倒是罕見。
玄霄卻並不介面,只是跟了過來,走到趙凰歌面前,恭聲道:“國師有吩咐,屬下得保護您。”
見狀,桑枝氣滯,趙凰歌才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又頓了頓,道:“也好。”
她說著,復又看向桑枝,輕聲道:“記得本宮交代你的,雨大,留心。”
有正事兒要做,桑枝瞬間收斂起了脾氣,恭聲應了,再不將目光分給玄霄半分。
出門時,玄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店門口的匾額,又看了看門口站著的桑枝,緩緩勾了個笑。
桑枝餘光感知到這人的目光,在心裡罵了一句,到底沒說什麼。
只是等到玄霄趕著馬車離開之後,她卻是洩憤似的,豁然便將門“啪”的一聲給合上了。
……
趙凰歌要去的,是軒逸館。
自北越開國以來,這裡便是文人聚集的地方,多少文人墨客,以在這裡揚名為榮。
趙凰歌在這裡,也算是一個名人了。
可她出名的緣由卻不是因為才氣,而是……
在這兒打過人。
今日大雨傾盆,軒逸館裡人並不多,見到趙凰歌來時,那掌櫃的先迎了上來,卻在看清楚她的長相之後,忙的請安:“草民叩見公主。”
趙凰歌擺了擺手,道了一聲不必多禮,只道:“本宮來此喝茶,不必驚擾人。”
聽得她的吩咐,那掌櫃的連連應聲,一路恭敬地將她送到雅間裡坐著,又囑咐下人們好生伺候著。
只是一轉身,便在心裡叫苦不迭。
這位祖宗每次來,他們軒逸館都不得安生,上次更是連打了好幾個學士。
雖說……是那些學子們嘴欠,號稱是什麼針砭時弊的文人騷客,實際上卻將御史大夫給罵的狗血淋頭。
那種玩意兒他瞧著也欠揍,後來被打也著實不虧。
但話雖然這麼說,眼前這位祖宗不好惹也是真的,也不知她今日過來,是想做什麼。
希望,別惹事兒!
奈何對方的身份太尊貴,他便有千般抱怨也不敢說,只能再三的叮囑下人,想了想,又讓人看著其他學子,千萬別跟趙凰歌起了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