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兆恆……
這名字有些熟悉。
她微微擰眉,將那一份卷宗再次翻閱了一遍,見上面寫著,元興七年冬月,汪兆恆赴友人宴,秉燭夜談,夜間客房起火,無一生還。
趙凰歌神情微怔,又將其他的卷宗給翻了出來,果然見到在南城調出的一份卷宗裡,赫然有與之相近的內容。
只不過,死的卻是汪兆恆的友人,宴客的主家,名喚晁詠。
在同一處死掉的人,卻被記錄在了兩份卷宗裡,且這兩份卷宗分別在南城兵馬司與西城兵馬司裡,若不是今日趙凰歌要調閱,怕是此生都不會有被重疊在一起的機會。
她深吸一口氣,隱約抓住了些線索。
這些出事的人,年紀大小都有,但大部分都集中在了二十出頭。
這樣的年歲,又是有貧有富的,乍一眼看過去,根本就查不到什麼關聯性。
但是,若是仔細想來,又有些違和感。
趙凰歌擰眉,指尖在那那些卷宗上逐一掠過,卻又驟然定住:“丹參,你拿著本宮的腰牌,去一趟吏部,調取三年內春闈中舉、以及曾參與過秋闈科考的學子名單。”
北越科考,分春秋兩季。
春季多為鄉試,又叫春闈。
秋季則是鄉試所中之人,在上京國子監統一進行的考試,民間多稱其為秋闈。
而這些人出事的時間,基本上就集中在兩個時間。
一個是五月,一個是冬月。
恰好,都是放榜之後。
這也太巧合了。
丹參應聲,拿著她的腰牌去了,趙凰歌坐在房中,聽著外面越發嘈雜的雨聲,被自己的想法駭出了一身冷汗。
若真的如她所想,那些被害的大多都是學子的話,那赫連家這些年,到底是想做什麼?!
她才想到這裡,便聽得外面有人敲門。
是孫誠。
按著她的吩咐,他們又整理了名單,由孫誠將之送過來。
趙凰歌定了定神兒,讓他進來後,將名單接了過來,眼見得孫誠要走,卻叫住了他:“孫大人,不必急著走。”
聞言,孫誠有些疑惑,先給她行了禮,一面笑道:“公主有何吩咐?”
趙凰歌隨手將那些卷宗放在一旁,含笑問他:“本宮才想到一件事——孫大人可知道,吏部每年考核,都是由哪些官員們所審的麼?”
孫誠起初嚇了一跳,待得聽到她詢問的都是尋常的問題,便又放下心來,認真的回答了幾個名字。
趙凰歌聽著,也與心裡的名單對上了號。
七成之人,是赫連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