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辰既為名義上的監工,趙凰歌自然不能叫他為難。
到了兵馬司之後,她先著人將與案件有關的所有東西都擺了出來,帶著蕭景辰一一看過之後,復又帶著他去見了人。
馬俞柏與赫連耀都被關押在了兵馬司,趙凰歌先要審馬俞柏。
她原是想將赫連耀先放一放,卻不想蕭景辰先頓住了腳步:“公主去審他,貧僧去會一會赫連大人。”
見狀,趙凰歌不知想到了什麼,笑著應了:“有勞。”
眼見得他去了,孫誠卻有些擔心,輕聲問道:“公主,您就這麼讓國師去審了?”
不是他瞧不起人,一個唸經的和尚,能查出什麼來。
聞言,趙凰歌卻是輕笑一聲,道:“國師是監審,有提審的權利。”
況且,沒人比她更清楚蕭景辰的手段了。
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趙凰歌的笑容,孫誠莫名覺得後頸一涼,再不敢說什麼,只示意下屬們隨蕭景辰前往,自己則是跟著趙凰歌去見了馬俞柏。
前幾日還在兵馬司門口耀武揚威的人,如今卻成了階下囚,坐在監牢之中,神情都帶著些不安。
趙凰歌才到,馬俞柏便聽到了聲音,待得見來人,眸中便多了幾分憎惡來。
然而那憎惡只一瞬,看向趙凰歌時,便都成了求饒:“公主,求您明鑑,下官是被陷害的,我什麼都沒做過!”
他說這話時意有所指,孫誠倒是滿臉平靜:“來咱們這兒的,十個裡面,得有八個說自己願望。馬大人,你若覺得是栽贓,大可拿出證據來。”
對於孫誠,馬俞柏恨不得生啖其肉,這個混蛋,分明是算計好了的,先拿話來寬撫他,實則動手腳。
孫誠倒是不敢懷疑趙凰歌,倒也不是不敢,只是這些事兒明顯不像是一個小姑娘能做出來的。
再說今日在朝堂上,趙凰歌的目的很明顯也不是他,而是赫連家。
馬俞柏一顆心早不知轉了多少圈,他盤算如何能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卻不想趙凰歌直接單刀直入。
“馬大人,本宮時間不多,便跟你開啟天窗說亮話。”
趙凰歌站在監牢外面,看著馬俞柏有些忐忑的模樣,淡漠道:“口供本宮看過了,馬奇峰簽字畫押過,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清楚,煙花作坊是你們父子為了謀取私利而做起來的,掛羊頭賣狗肉,藉著這名義去倒賣火藥。這事兒,你認麼?”
馬俞柏自然不認。
他若是認了,那才是傻子呢。
“公主,下官真的沒有做過此事,我兒一向膽小怕事,且腦子有些糊塗,此番怕是屈打成招!”
馬俞柏這話一出,一旁的孫誠則是冷哼道:“馬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兵馬司從不做屈打成招的事兒!”
聞言,馬俞柏頓時鄙夷道:“孫大人倒是敢說的很,這話你去監牢裡問一問,看看有幾個人沒被你動過重刑的!”
眼見得他們要吵起來,趙凰歌則是沉聲道:“旁人本宮沒興趣知道,你既然說是冤枉,那本宮便問問你,可有證據?”
他當然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