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誠早就回去了,如今來的是西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他就在這附近,接到趙凰歌的訊號便趕過來了。
這會兒見她這模樣,又悄聲問道:“公主,可需要與孫大人通秉一聲?”
這人白日裡還曾經暗中笑話過趙凰歌,不想夜裡就出了事兒,眼前這已經被漸漸撲滅下去的火光,到底讓他心中有些不安,現下看著趙凰歌的時候,又帶出幾分狐疑來。
趙凰歌卻只是擺手道:“不必。”
她不準,那人只得應了,卻在轉頭吩咐下屬的時候,又悄然囑咐了幾句。
不多時,便見那散開的官差們,有人偷偷走了。
趙凰歌隨意掃了一眼,只當未見,繼續沉聲道:“所有可疑之人,一概不準放走,寧可錯,不可漏。”
她這般大陣仗,不止是那些官差們心中一沉,就連唐無憂也若有所思。
這是想做什麼?
方才趙凰歌給她使眼色,便是要讓他把事兒鬧大了來。
唐無憂如今成了負傷還要在這兒耍賴的小紈絝,心裡難免有些不大舒坦,因看向趙凰歌道:“我說公主,你是不是打算讓小爺學血流乾死在這兒,就可以不對小爺負責了?”
這話說的實在是混賬,而那西城的指揮使這時候才發現,在場的不止是一個趙凰歌,還有一個唐家以紈絝著稱的世子爺!
且……
這位世子爺身上,還渾身髒汙染血,臉上也掛了彩,瞧著怎麼都不大妙。
“世子,您沒事兒吧?”
他才問了這話,就見唐無憂直接往地上一坐,耍賴似的道:“事兒大了,小爺頭疼,胳膊疼腿疼,哪哪兒都疼——長公主,你今兒必須得給小爺一個交代,否則小爺就去宮裡告御狀!”
這話一出,那西城指揮使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偏生趙凰歌神情裡滿是淡漠,聽得他這話,還能回頭叫人:“丹參,你過來。”
丹參方才身上也負了傷,但是不重,這會兒聽得她的話,頓時應聲出來:“屬下在。”
趙凰歌嫌惡似的指了指唐無憂,沉聲道:“把他扔醫館去,讓人給他治傷!”
她像是參透了唐無憂的心思似的,又加了一句:“本宮讓自己的貼身侍衛跟著你一同看診,放心,必然讓你好好兒活著,活著去宮裡,告本宮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