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死了,死在於西楚一戰,用生命捍衛了北越的疆土。
趙凰歌是記得他的,一時眼圈也有些紅,輕聲道:“兄長……”
趙杞玉比她年歲還大,幼年更與她要好,他率軍出征之前,還曾與她許諾,回來時給她帶好玩兒的。
可他回來時,屍身早就涼透了。
若是他還在,前世今生,北越都不會是那般慘狀。
她也不會擔負這般重的責任。
殿內一時有些沉悶,還是趙凰歌輕聲安慰他:“兄長,逝者已矣,杞玉最孝順,必然也不願意看您這樣難過的。”
聞言,皇帝卻是低下頭來,久久不語。
他手裡還捧著一杯水,那是方才趙凰歌給他倒的,皇帝的指尖無意識的敲著茶盞邊緣,發出輕微的聲響。
良久,才聽得皇帝慢慢的開口:“朕時常也想,當初,他是不是曾經怨朕。那時他也才十四。”
可他若不去,去的便要是皇帝。
一國之君出征,那時何等的大事?
皇帝記得他臨走前意氣風發的臉,也記得屍首被運回來時,那滿是傷痕的面容。
“朕……對不起他。”
他這聲音裡,幾乎帶著哽咽,也讓趙凰歌的一顆心隨之揪了起來。
她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安慰他:“兄長,這不是你的錯,他是趙家男兒。”
皇帝抬起頭,看著她,透過那泛紅的眼圈,帶出些悲愴與疑問來:“是麼?”
他說:“那你呢。”
趙凰歌想說的話,驟然便卡在了嗓子裡。
皇帝仍舊在固執的問:“阿阮,你會不會恨朕?”
“不會。”
趙凰歌搖頭,聲音堅定。
皇帝卻是無聲的苦笑:“可朕會恨自己。”
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
深秋的夜色帶著冷意,窗戶雖然隔絕了一部分,卻也依舊透過窗來,吹的人有些打寒顫。
尤其是喝了酒的人,對這冷意更有一個直白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