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前世因著拔除世家,他們之間起了諸多摩擦,兩人從一開始的聯手合作,到了後來的彼此防備,起因便是世家緣由。
可現在,與她說這些話的人,卻變成了蕭景辰。
最不可能的蕭景辰。
趙凰歌仔細的看著眼前人,今日的他,與往日格外不同。
他一貫是眉眼清明的,可今日,卻與她一般,染上了些許的戾氣與深沉。
可這些情緒,卻讓她難得起了心情,慢慢開口:“國師,言之有理。以國師之間,本宮該如何?”
她眼中的審視,蕭景辰看的清清楚楚。
但蕭景辰不閃不避,復又開口:“不是現在。”
他站在趙凰歌面前,認真的與她推心置腹。
“公主想動慕容家,現在不成。外患未解,再生內憂,北越不得安寧。”
更何況,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皇帝。
他病入膏肓,藥石無靈。
此時攪渾北越的水,一旦山陵崩,北越便會徹底陷入混亂的時局。
因為,國無長君。
所以:“公主,得等。”
趙凰歌定定的看著他,良久才問道:“國師,為何要與本宮說這些?”
她看著眼前的蕭景辰,這人不是一貫的避世態度麼,就連前世裡,他起初也是抗拒的。
對外,這人一向是一顆不問塵世的心。
可現在,卻與她推心置腹起來了。
趙凰歌想知道緣由。
而蕭景辰,也願意給她一個緣由。
他雙手合十,沉聲道:“因為,貧僧希望與公主和解。”
蕭景辰這話一出,倒讓趙凰歌微微一怔。
“你說什麼?”
蕭景辰神情坦蕩:“過往不咎,未來,願與公主齊心,願北越得享太平。”
若說蕭景辰從未因趙凰歌憤懣過,那是假話。
可比起來這些,在天下安穩與個人私怨之間,他依舊願意選擇前者。
皇帝的話言猶在耳,而趙凰歌這些時日的表現他也看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