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這麼做,早就想好了說辭。
見趙凰歌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呂纖容這才抿唇一笑,復又關切道:“若是真的皇上怪罪,公主定要記得將民女推出去。民女不怕。”
她這話,讓趙凰歌也忍不住笑了笑。
只是那目光落在呂纖容的臉上時,趙凰歌卻又莫名在腦海裡閃過四個字來。
我見猶憐。
呂纖容生的身段窈窕,眉眼精緻,此時褪卻了那一層偽裝出來的風塵、和麵對仇敵時的冷冽,剩下來的,全是嬌柔。
而她眉眼中的那一抹愁緒,更為她添了些動人來。
趙凰歌心中一動,有意逗她,便笑道:“推美人出去擋刀,本宮豈不是禽獸了麼?”
她說到這兒,又彎了彎唇,帶著幾分惋惜道:“真是可惜。”
呂纖容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抬眼看著趙凰歌,詫異的問道:“公主可惜什麼?”
趙凰歌輕笑一聲,眉眼裡盡是風流:“可惜本宮是女子,否則這般絕色,必然得娶回家,日日供著。”
這話一出,呂纖容的臉,瞬間便紅了。
美人垂眸害羞,兩腮嫣紅,更添韻味。
趙凰歌向來喜好美色,此時見呂纖容的模樣,更被戳中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不由得撫掌大笑:“好了,逗你的。”
她笑著,心裡卻有些感嘆,多好的美人兒,卻被慕容忠那個畜生給糟蹋了。
再想到她這三年的遭遇,趙凰歌心中更多幾分嘆息,因收斂了笑容,正色道:“你放心,本宮與你保證,那賊子落不得好。”
趙凰歌這話說的鄭重,呂纖容羞澀的臉上,又帶出感動來:“多謝公主!”
縱然趙凰歌說不需要她感激,她卻已然在心底立誓言,此番呂家大仇得報,她與呂家餘生便唯趙凰歌馬首是瞻!
……
趙凰歌並不知自己無心插柳,安撫了呂纖容之後,見她滿臉倦色,便讓晚霜守在這裡,囑咐她好生休息。
她原打算回房間抄經,誰知才到門口,便見有男人攜著日光而來。
是蕭景辰。
一身佛衣,手持佛珠,分明腳下是青石板路,可趙凰歌卻恍惚覺得,他如乘月而來,周身聖潔。
下一刻,趙凰歌便將那想法從腦海中驅趕了出去,神情也恢復成了尋常假面似的笑:“國師安好。”
她分明笑著,蕭景辰卻只想到四個字,笑裡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