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皇帝聽到登聞鼓被敲響之後,便吩咐了御林軍守著他,帶人去了偏殿候著。
在那裡,慕容忠還見到了太尉朱昌萩。
因有御林軍在,二人只簡單寒暄,卻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狐疑——皇上為什麼突然翻起了舊賬?
可如今見到殿內之人時,慕容忠卻驟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除卻皇帝之外,殿內另外還有三個人。
長公主趙凰歌、國師蕭景辰,還有……
清音。
這張臉生的狐媚,偏又有清高在裡面。
他毫不陌生。
因為,今晨天色未亮時,他便是從她的床上下來的!
昨夜還翻雲覆雨的人,現下就跪在御書房內,且還渾身浴血。
顯然是受了刑的。
她,是敲擊登聞鼓之人?
慕容忠心下轉了諸多念頭,面上倒是鎮定如常:“微臣叩見皇上,公主千歲。”
待得皇帝著他平身之後,他又與蕭景辰互相見禮:“國師。”
那謙和的態度,絲毫看不出,前些時日,他還曾下令要取對方項上人頭。
蕭景辰與他執了佛禮,叫了一句:“大統領。”
之後,便依舊作壁上觀。
自從進了大殿之後,蕭景辰除卻行禮之外半個字都沒說過,這會兒還是在一側與那盤龍玉柱做伴兒。
趙凰歌微不可查的睨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殿內氣氛一時有些微妙,皇帝則是看了一眼慕容忠,又指了指地上的呂纖容,開門見山道:“認識吧?”
慕容忠應聲,神情裡有些赧然:“微臣知罪,不該知法犯法,為一己私慾前去狎妓。”
他直白的將呂纖容的身份點了出來,皇帝則是淡漠道:“這些,年末考核的時候吏部自會寫到考核表內,不歸朕管。”
皇帝說著,又點了點呂纖容,道:“朕叫你來,是另外一件事——她敲擊登聞鼓,狀告你貪贓枉法陷害忠良,此事,你怎麼解釋啊?”
慕容忠心下一沉,旋即憤聲道:“皇上,這是汙衊!”
他徑自跪了下來,聲音裡滿是憤慨:“微臣自幼沐浴皇恩,一心只想為我北越效忠,從不敢做半點僭越之事,尋常連禮節往來都謹守本分,與同僚們更是保持距離,又怎麼會陷害忠良?”
慕容忠說到這兒,又意味不明的看了看旁邊的呂纖容,復又道:“更何況,此女子乃是一個妓子,焉知她是不是得了誰的指使,藉著微臣這麼點拿不出手的愛好,來藉此汙衊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