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還是個老熟人。
“嶽大人。”
聽得身後傳來聲音,嶽州驟然堆了滿臉的笑:“微臣叩見公主,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請您恕罪。”
他這一連串的奉承話,倒是與先前那個喝問呂纖容的模樣截然相反。
趙凰歌點頭應了,衝著呂纖容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問道:“本宮方才聽到登聞鼓被敲響,特來瞧瞧。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她明知故問,嶽州則是訕笑著回道:“此女子言明自己有奇冤,要面見君王,微臣瞧著她瘦弱,怕是抗不起那刑法,特來好言相勸。只是這女子堅持要敲擊登聞鼓,說自己冤情非聖上不可裁奪。”
登聞鼓二十年都沒敲響過了,嶽州也是頭一遭遇見這種場面,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正好趙凰歌來了,他便有意想讓對方接了這棘手攤子。
他才說了這話,目光隨意一看,卻又在看到趙凰歌身後的蕭景辰時,忍不住一怔。
這倆人居然一塊來的?
自從上次遇見蕭景辰意圖“輕薄”公主之後,他便對這位國師沒什麼好感,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眼前這位還是國師,因此這會兒,他也只能陪笑著再次行禮:“國師。”
蕭景辰頷首,站在一旁做壁上觀。
見狀,趙凰歌眯了眯眼,旋即朝著呂纖容走了過去。
“便是你敲擊的登聞鼓?”
呂纖容此時已經將鼓槌放下,正站在一旁,瞧著趙凰歌過來的時候,神情裡滿是戒備:“正是。”
只是與趙凰歌目光對上之時,先前的戒備卻又瞬間化作了一個激靈。
這一雙眼……
呂纖容神情驟變,趙凰歌卻是上上下下的將人打量了一個遍,語氣輕慢道:“你可知道,這登聞鼓已有二十年未曾被敲響,今日你來,可明白敲響它的後果麼?”
呂纖容卻絲毫沒意識到對方問了自己什麼。
從看見她眼睛的那一刻,她心裡就掀起驚濤駭浪。
這人的眼睛,跟昨日去見自己之人好像。
可,那分明是個男人!
見呂纖容的神情裡滿是不可置信,趙凰歌嗤笑了一聲,問道:“為何不回本宮,怕了?”
她心中五味雜陳,直到趙凰歌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愈發放肆幾分,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對方說了什麼,語氣乾澀道:“民女知道,廷杖五十,釘板穿身,若得命在,可面君陳情。”
趙凰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既然知道,你不怕麼?”
她這語氣像是在逗弄人,眼中的戲謔,也讓呂纖容咬了咬唇,正色道:“民女只怕,不能為父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