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垂首,恭謹的回:“河陽公主在東皇宮一切都好,她謹守本分,為先祖誦經……”
只是話沒說完,卻聽皇帝輕笑了起來。
他坐直了身體,睨了一眼王順,道:“這話,你自己信麼?”
王順頓時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奴才看著公主長大,總覺得她怎樣都好。畢竟,她處處隨您。”
聞言,皇帝卻沒有立刻介面,好一會兒才道:“是啊,她的確哪兒都好。”
伶俐、聰慧,通透,在他面前,又保有著幾分天真。
這是父皇的幼女,卻是他養大的孩子。
皇帝說到這裡,又微不可查的加了一句:“朕可不如她。”
王順沒聽清楚他的話,乖覺的沒有詢問。
半日後,才見皇帝收斂了笑容,道:“把白鴻飛叫進來吧。”
既是他挑起來的頭兒,這事兒少不得得讓他去做了。
……
這一夜,註定無眠。
被御林軍監視著的朱昌萩睡不著;
被皇帝派去連夜查賬本與往來記錄的白鴻飛沒得睡;
還有那位坐在御書房裡一整夜的皇帝趙顯垣,也未曾閤眼。
反倒是趙凰歌睡了個好覺。
白鴻飛從宮裡出來直奔樞密院的事情,趙凰歌晚間便知道了。
她著人暗中盯著,又囑咐了前去接應呂纖容的人謹慎些,末了又交代守著慕容家的人萬事小心。
叮囑完一系列的事情之後,趙凰歌原本以為自己要一夜瞪眼到天明瞭。
誰知她的心謹慎十足,身體卻先在疲累之下罷了工。
東皇宮中佛香嫋嫋,夜間窗戶未曾關上,風裹挾著松柏的香氣吹進來,讓趙凰歌一夜安眠。
被人叫醒的時候,她尚且陷在一場美夢中。
可惜美夢就是註定要被打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