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裡意味深長,蕭景辰卻心知肚明,對方必然沒好話。
他索性轉過頭去不看她,趙凰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對方盯著窗外的松柏,笑意也越發深了幾分:“不過今日,國師倒是可以給本宮一樣。”
趙凰歌指了指松柏樹,道:“替本宮折一支松柏,本宮便不再攪擾你,如何?”
小姑娘的確被慣壞了,什麼人都敢差使,什麼東西都敢動。
蕭景辰有一瞬間的沉鬱,下意識回頭看她,就看到對方的笑意藏著凌冽。
她在光明正大的耍賴。
下一刻,便見蕭景辰霍然起身朝外走去。
身後,還傳來小姑娘無辜的聲音:“國師,意欲何為啊?”
蕭景辰不理會她,待得出門後,竟當真飛身而上,一手抓著松柏的樹杈,一手替她折下一支松柏枝來。
不過須臾功夫,男人再次迴轉,將掌心握著的樹枝遞了過去:“給。”
男人話說的簡潔,手已經伸到了她的面前。
他就站在她的對面,背後是烏金將沉,暮色殘陽在他身後,愈發顯得那一張臉沉靜。
他手上染著松柏香氣,她只消一抬頭,便可嗅到那味道。
這兩日,趙凰歌十分喜歡松柏的木香,每次聞到都覺得十分靜心。
可不知怎的,如今這松柏被他握在掌心的時候,趙凰歌卻覺得心裡生出無限的燥鬱來。
她眉心不自覺的擰在一起,自位置上站起身來,卻因著身高的差距,依舊需要仰視著他。
這感覺著實不大好。
趙凰歌先前所有的快意都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越來越多的煩躁。
她嗤了一聲,從他手中將松柏枝接了過來,卻又隨意的丟在了佛案上,輕慢道:“可惜國師給的晚了,本宮不想要了。”
說完這話,趙凰歌也不看他,轉身朝外走去。
她走的快,袖子擦過他的佛衣,也掠過了他垂著的指尖。
那料子格外軟,沾染了女子的體溫,連布料都是溫熱的。
蕭景辰指尖微縮,聽著外面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回頭看去。
人已經不見了。
他收回目光,又看向桌案,松柏枝上的果子都被摔了下來,散落在上面,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蕭景辰彎下腰來,無聲的將松柏枝收了起來,插到了一旁的瓶子中。
之後,又將小小的果子逐一撿起來,卻並未扔掉,而是將之堆在一起,放在了書案的角落。
……
趙凰歌一路疾走,身後的晚霜都有些跟不上,待得她終於停下後,這才帶著喘息問道:“公主,您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