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辰不置可否,只道:“那,公主可以放過貧僧這院子裡的鴿子了吧?”
趙凰歌眼中的笑意,便越發多了幾分。
“自然,國師這一份大禮,本宮感激不盡,哪兒還能恩將仇報?”
是她糊塗了,竟然忘了這一回事。若不是蕭景辰提醒,怕是她還得鑽牛角尖呢!
可惜趙凰歌這話說的真誠,蕭景辰的眼神卻是有些一言難盡。
恩將仇報,她不是早就這麼做過了麼?
在御林軍前來救援的時候,在他們剛剛達成協議的時候,她反手就給自己扣上了一定“淫僧”的罪名!
蕭景辰抿了抿唇,到底沒將這話說出來,只是那神情裡,卻是無聲勝有聲。
趙凰歌看的真切,輕笑一聲,神態也越發放鬆了下來:“國師放心,本宮說到做到。”
她說到這兒,到底是又加了一句:“況且,國師也沒吃虧啊,論起來是本宮虧了。”
她站直了身子,隨手整理了一下袖口。
可那眼波流轉中,蕭景辰恍惚覺得她捏的不是袖口,而是別的東西。
他神情一時有些惱意,腦海中驟然響起刺殺當夜,他掌心的觸感。
“公主該走了,貧僧要抄經。”
男人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沉鬱,那冷意不復尋常的淡然,頗有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
趙凰歌只一眼便看出他冷漠之下潛藏著的那一點點狼狽,臉上的笑意便越發多了幾分。
“唔,本宮是該走了。“
她說到這兒,腳步卻像是生了釘子似的,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還有一件事,本宮問完,就走。”
趙凰歌臉上帶笑,蕭景辰卻覺得她是不懷好意。
“公主請講。”
聞言,趙凰歌抿唇一笑,聲音裡滿是輕快:“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方才本宮想出門,被人給攔下了。國師屢次轉移話題,現下是不是可以給本宮一個說法,這門,我能出去麼?”
先前她想的好,隨意進出東皇宮,總比隨意進出皇宮要來的方便。
可惜卻忘記了,東皇宮可還有蕭景辰這麼一個攔路虎呢。
她這話問的隨意,蕭景辰卻看出對方的身體是有些緊繃的,遠沒有她面上的閒適。
蕭景辰看她,回答的乾脆利落:“不能。”
趙凰歌氣息一滯,反問道:“國師確定?”
見蕭景辰點頭點的乾脆利落,趙凰歌不氣反笑:“國師扣了本宮的人、如今又想扣了本宮,這是想做什麼?”
她說話時眼波流轉,因靠的近了,蕭景辰再次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與這人絲毫不相符的芙蕖香,分明該與這佛門處契合的,卻因著眼前人的笑,連香味兒都帶出些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