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趙凰歌便在棲梧宮安安心心的養著了。
到了第三日晨起,太醫院的院判一早過來給她看診,見她身體好轉許多,又給她開了新的藥方。
趙凰歌讓錦心收好,命人送走了院判,自己則是帶著宮人去了乾元宮。
“給兄長請安。”
小姑娘今日穿的格外素淨,一張臉上脂粉未施,眉眼中滿是嬌軟的笑。
她生的本就英氣,可這麼素淨的顏色穿出來,反倒是顯得人多了幾分弱柳扶風的感覺。
趙顯垣從未見她這麼穿過,見狀便也放了筆,笑道:“起來吧,今兒怎麼這個打扮?”
趙凰歌自幼便喜歡豔色,鮮少穿成這樣。不過今日一見,瞧著倒也順眼的很。
聞言,趙凰歌頓時笑眯眯的湊了過去,問道:“不好看嗎?”
她滿臉寫著“你若是不誇我,我就鬧給你看”的表情,趙顯垣哪裡會說別的,當下便柔聲道:“朕的阿阮,什麼時候都是最好看的。”
他一面說,一面又吩咐王順:“吩咐下去,明日照著這個顏色給公主再做十套,這顏色也就公主穿著才不辜負。”
這話說的,趙凰歌頓時便又笑了起來,打趣道:“幸好我是親妹妹,不讓我那些皇嫂們聽見了,怕是要醋死了。”
她說話沒大沒小,趙顯垣則是曲著手指敲了敲她,嗤道:“這宮裡,誰敢吃你的醋?”
“那是,兄長寵著我,誰也不敢老虎頭上動土。”
趙凰歌笑的囂張至極,趙顯垣則是睨了她一眼:“差不多得了,才說你今日瞧著端莊了不少——待會就打算這模樣去東皇宮?”
他提起來東皇宮,趙凰歌眼中的笑意便收斂了一瞬,旋即若無其事道:“嗯,佛門清淨地,特意換了一套素衣,算是沒給皇兄你丟臉吧?”
若是可以的話,趙凰歌巴不得穿一身白呢。
素衣白裳,為蕭景辰送葬。
這麼一想,似乎也不錯!
大抵是她眼裡的惡意毫不遮掩,趙顯垣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好一會兒才道:“與國師好生相處,別鬧脾氣。”
這話,他說的莫名有些冷淡。
趙凰歌頓了頓,復又換上了低眉順眼的笑:“兄長放心。”
她於情緒上向來敏銳,自然察覺出來了皇帝這話說的意有所指。
可她想不通,索性便不再想,說完這話,又轉移了話題,笑道:“這幾日我在宮裡待著,怕是有不少人彈劾吧?若是他們逼得緊了,兄長只管推我出去便是,反正也沒人奈何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