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之後,便藉由讓藤蘿去長公主府取東西的名義,讓人出去了一趟。
趙凰歌的公主令,早在先帝的時候便被定下了規矩,可以拿著牌子隨意進出。
到了趙顯垣的時候,更是有持公主令可直接面君的特權。
她的特權被開的大,不過卻到底沒有這一方小門方便。
畢竟,其他地方,就算是有特權,也是聲勢浩大。
只有從這裡出去,她才可以儘可能少驚動御林軍。
而她現在,最不想被知曉自己行蹤的,便是御林軍。
見趙凰歌詢問,藤蘿復又行了一禮,輕聲道:“並未,奴婢臨時得了訊息,特來回稟。”
她的神情裡不大對勁兒,趙凰歌心頭一沉,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藤蘿的聲音被壓得極低,唯有二人可以聽得真切。
只是那話裡的意思,卻無疑似是驚雷。
她說:“私兵一案,局勢被扭轉了。”
趙凰歌殘存的睏意瞬間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她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沉聲道:“昨日不還沒事呢,現下怎麼回事?”
這些時日,她一直著人盯著慕容家,就是擔心慕容家會做出什麼翻身的事兒來。
不想,她的擔憂到底還是成了真。
藤蘿微微蹙眉:“今日一早,威遠大統領在朝上遞了摺子,參奏了宋輝。”
宋輝,便是當年去查案的刑部主事。
他當時因護著證據,而被慕容家派出去的殺手害了命,證據卻是落到了辛夷的手中。
其後,趙凰歌將這一份證據給了北大營的宋啟元,讓他看著情況將事情捅出來。
那之後,事情便有些不受控制了,先是五城兵馬司以這份證據直指何榮遠,致使兵部與他們互撕。
而後則是皇帝盛怒,著兵部與慕容家避嫌,要將此事嚴查到底。
原本在昨日之前,事情都是慕容家的失利,畢竟一干人等都被避嫌,剩下的人裡面,想怎麼查,查什麼,都是他們的事情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慕容家同樣會從宋輝的身上下手。
“威遠大統領說,宋輝當初投靠過何榮遠,但是被何榮遠嚴詞拒絕了。那之後,宋輝自覺受了屈辱,惱羞成怒之下,才策劃了這一出,想要報復何榮遠。”
藤蘿說到這兒,頓了頓,才繼續道:“且,他們還拿出了證據,證明宋輝的確賄賂過何榮遠。如今何榮遠在獄中一口咬死了自己是清白的,還口口聲聲的要讓皇上做主。您知道的,刑部與五城兵馬司一向不和,雙方勉強合作,到底還是被兵部鑽了空子,藉著何榮遠身上那麼點細微末節的傷,反過來狀告他們屈打成招呢。”
她將事情始末講了一遍,趙凰歌的神情也帶出幾分難看來。
趙凰歌靠在床邊,沉思著,問她:“宋啟元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