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想到這裡,人已經到了棲梧宮。
綿蕪著人收拾好了東西,這會兒見她回來,先笑著行了禮,復又問道:“公主瞧瞧,可還有什麼短缺的不曾。”
趙凰歌隨著進了門,就見院子裡聽著一輛馬車,上面被裝的滿滿當當。
原先那些雜亂的想法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瞠目結舌:“嬤嬤,我是去東皇宮暫住……”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遷徙宮殿呢。
綿蕪卻仍舊嫌棄不夠,聞言只抿唇道:“老奴知道您是去受戒,故而只帶了您尋常用的。先前您去嚴華寺,路途遙遠尚且不談,如今就住的這樣近,若是缺什麼短什麼,差個人回話,便就送過去了。”
她這一番話,倒是引得趙凰歌無奈的笑,應聲道:“嬤嬤有心了。”
說到這兒,她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目光在那馬車上落了一瞬,旋即輕笑道:“是了,將我尋常愛用的枕頭褥子拿過去吧,省的我睡不慣旁的地兒。”
這是假話。
前世裡,她行軍打仗,隨著士兵們幕天席地也並非沒有過,哪裡就認被褥了?
她不過是不想睡東皇宮的被褥。
綿蕪倒是沒有多懷疑,得了這話,越發心疼趙凰歌,應聲吩咐宮人去了。
如此這般,又收拾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徹底將東西都給拿了齊全。
趙凰歌叮囑了綿蕪,見她一一記下,便帶著人去了東皇宮。
此時已然臨近正午,東皇宮被日光普照,瞧著莊嚴肅穆。
而趙凰歌這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停在門口時,也更加多了幾分違和感。
前來開門的小沙彌目瞪口呆,直到將人請進去後,腦袋還是木的。
這位長公主當真是來受戒,而不是過來撒歡兒的?
他抱著這個想法,前去給蕭景辰回稟的時候,也將這話給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蕭景辰停下撥佛珠的手,看了他一眼,也隨之起了身。
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卻道:“你不必過去了。”
省的那些話被趙凰歌聽到,說不定得借題發揮。
小沙彌應聲,見蕭景辰面色如常,又有些羞愧。
他果然還是定力太差了,國師這般淡然,才該是佛門清淨人應對大場面該有的做派!
小沙彌卻不知,這位佛門清淨人,在看到院中的模樣後,眸中也難得不那麼清淨了。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