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凰歌一目十行的看完這一封信,方才知道為何宋輝會被追殺,只是,不知道他一個小小的刑部主事,是如何拿到這一封信的。
可現在宋輝已死,真相再無可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將慕容忠繩之以法。
現下局已開,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趙凰歌將信重新收好,自去寫了一封信,連同著那一封證據一併遞給了桑枝:“將這兩封信一同交給宋啟元,他知道該怎麼做。”
……
夜色濃重,有寒鴉站在樹枝上,隨風送來尜尜的叫聲。
都說烏鴉臨門為不詳,佛門中倒沒有這樣的忌諱。
小沙彌出門時,見烏鴉衝著自己飛過來,嚇得拍了拍胸口,旋即低聲道:“噓,莫要吵到國師。”
可惜寒鴉聽不懂人言,烏黑的腦袋歪了歪,豆子一樣的眸子一轉,嗖的一下便又拍拍翅膀起飛,卻是直衝著窗臺去了。
窗前站著一個男人,身著佛衣,眉眼矜淡。
寒鴉蹲在窗臺,與他兩兩對望。
下一刻,便見男人取了桌案上的糕點,掰給了它一點:“吃吧。”
男人聲音清冷,動作倒是有些溫柔。
寒鴉低頭啄食,蕭景辰便站在那裡。
窗外是深沉的夜色,房中是一點豆燈昏黃。
小沙彌回頭看著這一幕時,不知怎的,竟從國師的身上看出幾分寂寥來。
不等他想什麼,便見蕭景辰衝著自己望來,那一眼雖然淡漠,卻也帶著無聲的詢問。
小沙彌頓時不敢再看下去,忙忙的衝著國師雙手合十行了禮,轉身朝著外面去了。
待得人走遠後,烏鴉也吃飽了,只是蹲在窗臺上未走,大抵覺得眼前人好欺負,還格外大膽的往前跳了一跳,啄了一下他的手指。
他手指上沾染了點心的碎屑,如今倒是盡數入了寒鴉的腹中。
蕭景辰手指一翻,輕輕地摸了一下那烏鴉的羽毛,便見方才還十分大膽的小東西,瞬間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咻的一下飛遠了。
窗前便又安靜了下來。
“國師。”
身後傳來聲音,蕭景辰回頭看去,便見房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著黑色勁裝的男人,他生的平庸,若藏於人群中,第二眼便分辨不出相貌來。
蕭景辰卻對房中驟然出現的人波瀾不驚,將窗戶關上,這才走到他的面前:“查的如何了?”